四周被濃厚的黑暗所籠罩,忽然黑暗中有火光傳來,一雙巨大的尖角從祭壇下的黑暗中徐徐升起。
祭壇四周暗無天日,那雙尖角九曲十八彎,高聳如雲,遠超祭壇。
黑虎神心中大駭,不覺手中兩隻錘頭落在地上,急忙撿起來,擡頭看着這雙不斷從黑暗中拔地而起的尖角。
過了片刻,土伯的虛影這才露出頭顱,兩對尖角已經插到與天外的星球并列的高度。
土伯那張猛虎般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中,火焰的眼眸将自己的面孔照耀得忽明忽暗,高大巍峨的祭壇也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變得忽明忽暗。
土伯在靜靜地等待着他們的誓詞。
這是土伯的虛影,并非是真正的土伯,而是他的力量投影到這個世界,見證兩位強者的立誓。
土伯是無法親自降臨的,他的肉身實在廣大,倘若降臨,這個脆弱的世界也承受不住。
秦牧興奮起來,沖土伯的虛影用力招手。
土伯面色肅然,對他視而不見。
秦牧繼續興奮的招手,高聲道:“我!是我!土伯,咱們見過的!我是秦鳳青啊,你還封印了我!”
土伯繼續視而不見。
秦牧繼續興奮的招手。
土伯眼角抖了抖:“莊嚴!不要與我說話,我在辦正事。”
哲華黎與齊九嶷面面相觑,心中凜然。
縛日羅與樵夫聖人念完誓詞,簽訂土伯之約,那尊偉岸的土伯之首瞥了瞥秦牧,秦牧興奮得等待與他說話。
齊九嶷猶豫一下,走上前來,向土伯見禮。
土伯對他視而不見,向秦牧道:“你不要惹事。”
他丢下一句話,緩緩向黑暗中沉去,漸漸消失,将秦牧和齊九嶷晾在祭壇上。
待到尖角完全沒入地下,黑暗也徑自散去,四周又恢複光亮。
樵夫聖人盯着秦牧,縛日羅也盯着秦牧,哲華黎與齊九嶷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土伯一向是莊嚴肅穆掌控死亡的形象,從來不苟言笑,每次有強者立誓,他的力量投影過來作為見證,那種氣勢端的是黑暗而恐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這次,土伯的虛影不但說話,而且似乎與秦牧很是熟絡,不能不讓人懷疑向土伯立誓,土伯是否會秉公辦理,不存私心。
之所以土伯成為立誓的對象,正是因為他沒有任何私心,倘若土伯有了私心,那就非常恐怖了。
“看不出秦小友與土伯的關系這麼好。”縛日羅笑眯眯道。
秦牧三隻眼睛一起閉上,不去看他,悶哼一聲道:“關系如果真的好,他就不會封印我了。”
縛日羅放下心來,突然想到秦牧的那枚玉佩,心中凜然:“玉佩就是土伯的封印?那日我壓制封印,所以才會放出那個魔王?”
他心中豁然開朗,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土伯親自封印,看來他休想逃出封印了,如此一來便可以放心的對付他了。隻是這小子不敢看我了。”
正在此時,祭壇下一聲慘叫傳來,祭壇上的衆人心中一驚,急忙來到邊緣向下看去。
隻見祭壇下跟随縛日羅前來的一尊魔神抱着雙腿疼得來回翻滾,那尊魔神腳上穿着一雙小巧的繡花鞋,繡花鞋小得隻有三寸,鞋子裡都是針,将那尊魔神的大腳紮得血淋漓的。
那尊魔神身軀忽大忽小,試圖擺脫繡花鞋,但鞋子隻跟着縮小卻不變大,此刻他的兩隻大腳趾骨盡碎,痛不可言。
旁邊,黑虎神與另一尊魔神一臉驚恐的看着司婆婆,各自挪步,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