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見生死簿的光芒無法落下,依舊不敢有任何放松,沉聲道:“生死簿飛行速度極快,靠我們這些人無法應變,隻要生死簿飛速移動,還是可以照到你們。節度使,你們還是躲一躲。”
尉獠抓起節钺,沉聲道:“生死簿可以洞照九幽黃泉,能躲到哪裡去?嘿嘿,更何況冥都的家夥,與我們南天南鬥還是死敵!我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秦牧皺眉,道:“尉獠節度使,倘若樓雲曲将你們送到幽都,我還有辦法将你們撈出來,倘若是送到了冥都,我便沒有這個本事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請三思!”
正在此時,衆人隻見光影飛速變化,顯然生死簿在飛速移動之中,應該是樓雲曲等人看到生死簿的威力被鏡子反彈,所以改變方向。
“無處可退,何必再退?”
尉獠正要殺出鏡子的保護,突然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道:“節度使不必做無謂犧牲。秦教主,你不是有一卷生死簿嗎?将這卷生死簿催動,不正好可以對抗對方的生死簿威能?”
秦牧心中一喜,轉過身來,隻見延康國師踩着火海向這邊走來,他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運籌帷幄的模樣。
“師弟出關了?你沒有死在羅浮天?”
秦牧見到他,突然心中的慌亂不翼而飛,急忙取出生死簿,問道:“老師呢?他怎麼沒有出現?老師如果在這裡,他倒可以催動生死簿的威能……”
延康國師将生死簿接過去,淡然道:“老師另有要事。不過如何催動生死簿,我倒是懂得。”
他法力爆發,生死簿突然唰的一聲展開,明光晃晃,高高在上,一片光幕照耀而下,照在尉獠等一衆白骨神魔身上,道:“師弟可以撤去這些鏡子了。”
秦牧驚疑不定,下令讓衆人撤去鏡子,隻見另一卷生死簿飛來,也有光芒照耀而下,但是尉獠等人安然無恙。
延康國師竟然真的催發了生死簿的威能,将對方的生死簿的威力抵擋開來!
然而,生死簿是冥都黑帝煉制的寶物,即便是秦牧也無法發揮出它的更多功效,想要發揮出更多威力,便需要對冥都的功法神通有着深厚的見解,秦牧并未學習過冥都的神通和功法,因此一籌莫展。
那麼,延康國師何時學了冥都的功法神通?
“老師學識淵博,知道如何控制生死簿。”
延康國師不緊不慢道:“我跟随他修行了兩年時間,通曉各種學識,一悟百悟,一通百通,控制生死簿并不難。”
空中,一隻大手突然出現,向生死簿抓去!
這隻手掌一晃,便見黑暗滋生,籠罩生死簿,讓生死簿似乎進入了異度空間,納入另一個時空之中。
秦牧心中一驚:“樓雲曲他們出手了,想奪走生死……”
唰——
延康國師一劍刺出,明亮的劍光刺入黑暗之中,秦牧正要說話,突然隻見那道劍光刺中黑暗中的那隻大手,頓時幾根手指被延康國師的劍光斬斷。
那隻大手抓向生死簿,但沒有了手指,抓了個空,隻得吃痛收回。
延康國師揮劍入鞘,仿佛沒有做過什麼,繼續道:“倘若看破幽都法術,便可以看破冥都法術,酆都法術,一切法術神通都有着根本的原理,這個原理便謂之道。明了其中的道,再看生死簿中的法,便會一眼分明,清清楚楚,該如何催動也就不那麼困難了。”
秦牧心中震驚萬分,延康國師這一劍根本不可能刺中藏在冥都中的手掌,那隻手掌散發出的魔氣便是冥都的黑暗魔氣,魔氣籠罩之地便是冥都。
秦牧與樓雲曲的師弟樓千重交過手,知道冥都的法術神通的詭異,虛生花就是這樣被樓千重擊敗,而秦牧擊殺樓千重,則是他出生在幽都,能夠進入樓千重的魔氣所化的冥都空間。
延康國師那一劍,明明不是幽都的法術,卻可以刺中那隻手掌,看來的确如他自己所說,他已經明了其中的道,冥都的法術神通對他來說沒有秘密可言!
“兩年時間,你竟然參悟到這一步……”
秦牧露出欽佩之色,喃喃道:“老師到底有多博學,才能讓你如此突飛猛進?”
村長飄上前來,肅然道:“國師,你的劍法造詣,已經超越我了。”
國師見禮,道:“不敢當。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