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而那時,道門研究太微算經應該還沒有多少成果,夫君那時有了名又有了人,便可以參與太微算經的研究中。”
虛生花心中大定,笑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夫妻倆計議已定,京燕道:“秀公主是西土的從一品郡王,皇帝對她很是信任,而且她是女子,女中豪傑,西土以女子為尊,對她很是信服,人脈極廣。我去拜訪秀公主,打通這層關系,通過她打通真天宮的關系。夫君與秦教主商議,打通秦教主這層關系,這樣便沒有阻力了。”
虛生花當機立斷,向秦牧說了此事。
秦牧笑道:“西土隻有一個真天宮,真天宮原本便是上蒼下屬,但近些年對西土的控制不如從前,以至于西土世家大閥林立。和平時期還則罷了,倘若出現動亂,西土必反。虛兄創立上蒼學宮的主意很好,我可以去你的上蒼學宮挂個名。你還需要拜會一下毓秀妹子,她在西土紮根很深,然後與她一起上書皇帝。皇帝會撥錢撥人給你,幫你早日創立上蒼學宮。”
虛生花大喜。
秦牧處理好天聖學宮的一些瑣事,初祖人皇道:“牧兒,我們該出發了!”
秦牧應了一聲,辭别司婆婆,跟上樵夫、帝譯月等人。
“前面的霸州府有一尊災神石像。”
樵夫聖人道:“天王是否要過去看一看?”
帝譯月淡然道:“去看看也好。”
秦牧随着他們來到霸州府,石像是從霸州城内鑽出來的,極為高大,聳立在城中如同一座山頭。
這尊石像是鳥首人身,羽翼半開,眼眸極為銳利,這是一個女子的石像。
她身上披着朱雀的火紋羽毛,身軀雖然龐大,但身段顯得很是窈窕,倘若不看鳥首與鳥爪,整體很有美感。
石像四周已經被磚石圍了起來,但是牆外卻有很多的香灰和蠟燭,應該是愚民前來祭拜留下的。
“這些人不知道石像是災神,前來滅絕他們的麼?”
帝譯月看到竟然還有些民衆前來上香禱祝,不禁搖頭,道:“石像複蘇,便要降劫給延康,這些沒有修為實力的民衆肯定是第一波災劫便會死掉。祭拜給自己降劫要殺死自己的災神,是什麼道理?”
秦牧道:“姐姐,這就是破心中神廟中神的困難之處,越是恐怖的神,反倒越是讓愚民敬畏,越容易得到祭拜。國師改革民俗,為的就是破民衆的心中神,無論神通者還是神魔,都要為人所用,為人服務。”
這尊石像的羽毛已經從石頭轉變,變成了真正的羽毛,顯然吸收了不少亡者的氣血,隐隐有複蘇的征兆。
她的雙腿上的鱗片也清晰起來,還有脖子上的肌膚也隐隐可以看到有神血在肌膚下流動。
樓雲曲雖然逃走了,但餘毒不淺,延康境内的許多石像都到了複蘇的邊緣,霸州的石像隻是其中之一。
其實即便沒有樓雲曲,這些石像早晚也會複活,即便是延康的黎民百姓正常死亡,都會變成石像的祭品。
樓雲曲隻是将這個過程加快了許多倍。
帝譯月來到石像下,輕聲道:“原來是南帝門下的師妹。師妹,你可以回去向南帝複命,便說你師姐帝譯月現在延康,這降劫之事就此罷休。”
那尊鳥首女神像沒有任何反應。
帝譯月輕笑一聲,不疾不徐道:“你應該能聽得到我的聲音,你的肉身在此,元神留在南帝那裡,我在這邊說什麼你都可以聽到。”
那尊鳥首女神像突然傳來清脆的鳥鳴聲,鳥鳴聲化作人的聲音,道:“你也是南帝門下?既然是師姐,那麼為何幫助外人?師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我若是因為你一句話便離開了,我的顔面放在何處?”
“我是給你顔面,這才好聲好氣的讓你離開。”
帝譯月順了順鬓角的發絲,似笑非笑道:“你入門很晚吧?想來是不知道有我這個師姐,也不知道我的手段。”
那鳥首女神像突然動彈一下,鳥首垂下,石化的眼睛盯着帝譯月,道:“敢請教?”
帝譯月擡手虛虛一按,那尊小山一樣的鳥首女神像突然間轟隆一聲消失不見,隻在原地留下一個破碎的空間洞口,洞口中傳來刺耳的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