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的人們和半神面色古怪,天上掌管月亮的神似乎糊塗了,月亮剛剛亮起,似乎月亮上有人扯動幕布,把一半月亮慢吞吞的遮住。
掌管月亮的神祇似乎又想起來今天是十五,又把幕布慢吞吞的挪開,滿月又出現在無數目瞪口呆的人們的視線中。
延康有些人在院子裡納涼喝酒,此刻酒從嘴角流了出來,吃餅的人們嘴裡的餅也掉了下來,餅上還有牙齒印記。
“哇——”
一個孩童張嘴大哭,随即便被母親捂住了嘴,年輕的母親警惕的看着天空中突然出現的稀奇古怪的月亮,口中念念有詞。
天圖,月宮。
秦牧和白璩兒坐在宮前,雙手撐着地面晃着腳丫子,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龍麒麟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的翻着白眼,覺得他們的談話毫無意義,然而這對男女卻很是開心,覺得他們聊天的每一句話都意味深長,讓人心兒蕩漾。
“和祖師當年在西土時一樣。”
龍麒麟大腦袋趴在地上,伸出龍爪在地上畫畫,畫出兩個柴火棒小人兒,手牽着手,心道:“祖師那段時間也像是突然間就沒了腦子,明明是幹巴巴的話,卻甜得像蜜……”
其實,無論對秦牧還是對白璩兒來說,兩人之間的緣分已經足夠稀奇,然而他們的心思也足夠稀奇。
在白璩兒心中,秦牧就是那個在天災降臨的夜晚,守護着自己帶給自己希望的大哥哥,哪怕是秦牧離開後的四萬年,她也無法忘記他的堅實臂膀,無法忘記他铿锵有力的聲音,無法忘記他的言行舉止。
而在秦牧心中,白璩兒卻是上皇的女劍神,風華絕代,她不僅僅是湧江源頭救下自己的洗劍女子,也是将人命大于天的理念傳到開皇時代的人。
她足夠堅強,有着過人的智慧。
兩人之間的情感萌動,卻把對方當成了給自己依靠的人。
倘若能夠把四萬年的曆史當成一個畫面,那麼兩人必是相互依靠的畫面,隻是一個在四萬年前,一個在四萬年後。
延康國師帶着延康的士子來了,打算接手天圖,還有許多栖息在延康的半神領袖也飛上天空,以及一些諸天的勢力也飛到此地,查看異象來源,其中還有來自青雲天的道士。
延康國師的臉很黑,這位國師對着術數有着苛刻的要求,天上的日月原本便是歪歪扭扭,讓他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陽射落下來。
隻是延康各種事務繁忙,容不得他對天圖有什麼想法。
現在,居然連晝夜也紊亂了,讓他實在忍不住。
天圖本來便是青雲天的道士們制造出來的,天象紊亂,這些道人們也飛上天穹,打算修補。
天圖中來人越來越多,玉宸子第一個跑到月宮,秦牧與白璩兒連忙站起身來,白璩兒還是上皇劍神的身份,代表着南上皇,連開皇、樵夫、帝譯月等人都是她的晚輩。
她羞于見人,急忙撇下秦牧走入月宮。
玉宸子沒有看清她,隻看到是個女子,于是探頭往宮裡張望。
秦牧攔下他,笑道:“玉宸子,你在國師那邊待遇如何?是否把我的推薦信交給國師?”
玉宸子尚未來得及說話,延康國師走來:“什麼推薦信?”
秦牧轉身笑道:“我覺得玉宸子智謀過人,是個大才,因此手書一封,讓他交給你,保舉他在延康做事,幹出一番事業。”
延康國師驚訝:“玉宸道友,既然有我師兄的書信,為何不拿出來?”
玉宸子笑道:“能夠得到國師欣賞而因此被重用,又何須秦教主的推薦信?”
延康國師向秦牧道:“他尋到我,與我論道幾日,我覺得他是個大才,因此讓他負責延康外務,由他負責與延康境内的各種勢力交涉。”
秦牧心中替玉宸子高興,笑道:“有玉宸子在,國師也可以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