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母元君接下鏡子,笑道:“是牧天尊為他重塑魂魄了嗎?看來牧天尊與外子之間的恩怨化解了。這很好……”
她的目光落在鏡子上,再也無法挪開。
燕泣翎伏地大哭,淚如雨下:“師尊讓我把鏡子交給師娘,我知道師娘照了鏡子會發生什麼事,但還是做了!請師娘處死我罷——”
新地母元君擡起頭,雙眸中一片茫然,神采漸漸消失。
“這不怪你,燕子,這不怪你……”
她擡手輕輕撫摸燕泣翎的頭,手掌慢慢化作青煙,柔聲道:“不能怪你,你也是無可奈何。”
她轉過頭來看向秦牧,嫣然一笑:“牧天尊,照顧好她……”
她的身軀瓦解,化作一縷縷青煙被那面鏡子吞噬。
鏡子當啷落地,滾動兩周,停在秦牧腳下。
秦牧撿起鏡子,鏡子中是一株元木,郁郁蔥蔥。
這株元木,正是新地母元君的本體,也是地母的真身。
上皇末年,天盟鏟除地母元君,将元木帶到天庭,天帝用元木培育出另一個生靈,這個生靈就是新地母元君,并且娶其為妻。
天帝能夠栽培出新地母,自然也能毀掉她。
而今,新地母已經魂飛魄散,元木回歸。
“你放心。”
秦牧喃喃道:“你放心,我不能給你其他承諾,但可以保證會盡力的照顧她。”
燕泣翎還在伏地恸哭,秦牧将她攙起,道:“我要去做正事了,你要一起來嗎?”
燕泣翎沒有起身,秦牧向外走去,現在時間緊急,他沒有時間可以耽誤。
他走出這片行宮,登上煙兒背部正要離開,卻見燕泣翎走來,這女子又恢複往日的剛毅,道:“我随你一起去。”
秦牧輕輕點頭,道:“我需要一個平坦的地方,這樣才方便施法,也方便地母從地底趕來。”
“我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燕泣翎臉上看不到半點悲傷,道:“那裡是天河淤積平原。我來指路!”
過了不久,他們來到燕泣翎所說的那個淤積平原,廣袤萬裡,沒有山川,隻有原始森林,草木旺盛。
煙兒飛至平原中心,秦牧讓她停下,自己則跳了下來,讓他們後退,道:“越遠越好。”
衆人急忙後退,隻剩下秦牧一人。
秦牧取出那面鏡子,放在地上,突然取出無憂劍,高舉寶劍,劍尖向下重重插下!
叮!
無憂劍插在鏡面上,鏡面出現一道裂痕,接着越來越多的裂痕出現。
秦牧飛速後退,隻見鏡子破碎,以鏡子為中心,空間劇烈震蕩,一株元木拔地而起,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将四周的空間撐得四分五裂!
很快,這株元木便高達萬丈,還在以恐怖的速度向上生長,粗大無比的樹身變得越來越粗,樹身撐得大地不斷隆起,龜裂,空間中雷霆交加,雷火四溢,恐怖萬分!
秦牧手持無憂劍,身形向後飄去,在龜裂的空間裂痕來到自己身邊之前從容躲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