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手,開皇像是一攤爛肉從他兩指間跌落下來,砸入滾滾黃沙之中。
秦牧巨大的面孔從天上附下來,幾乎是貼在破破爛爛的開皇天庭上方,聲音如雷,洪鐘貫耳:“你們……”
“是要造反嗎?”
他的吼聲驚天動地,噴出的氣流形成狂風,席卷開皇天庭。
一個老人白發蒼蒼,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拿着鋼刀拍着胸膛,厲聲道:“造反就造反!”
一個個聲音暴喝,咆哮,壓過秦牧的聲音:“造反!”
“重整旗鼓,殺上域外天庭!”
“這無憂鄉,老子不呆了!老子要殺出這個囚籠,再戰一場!”
……
秦牧臉色一沉,喝道:“放肆……”
他正要說話,珍王妃一把扯住他,低聲道:“牧兒已經夠了,不要再說了!”
煙雲兮也飛身趕來,手一揮,天上雲霧重重,将他們的身影遮住。
天上雲霧一層疊着一層,漸漸覆蓋開皇天庭。雲霧中,珍王妃扯着秦牧向下落去,煙雲兮在一旁保護,緊張的盯着四周,飛速道:“人心可用,而且已經熱血得有些過頭了。你再說話,那些被沖昏頭腦的家夥心一橫,便會把你當成域外天庭的天尊幹掉!”
秦牧吓了一跳,讷讷道:“不至于吧?”
煙雲兮冷笑道:“你把開皇打得這麼慘,把自己當成了天庭,你現在便是域外天庭的象征。這個時候,有人能分得清你是你,天庭是天庭,但是也有人分不清,群情激奮之下,幹掉你也是正常。他們恨死你了。”
秦牧心虛道:“我也被開皇打得很慘。剛才開皇的第三十四重天劍道,便把我刺穿了。”
煙雲兮冷笑。
秦牧看向珍王妃:“娘,是吧?”
珍王妃無奈的點了點頭:“開皇也真是的,把牧兒傷得很重。”
就在此時,秦漢珍的聲音傳來,悄聲道:“不少被沖昏頭腦的家夥殺到天上去了,顯然準備殺你發洩體内旺盛的精力。我去尋開皇,請他平定一下群情,這時候非得他出面不可。”
他又匆匆離去。
珍王妃和煙雲兮帶着秦牧東躲西藏,免得暴露,這個時候無憂鄉裡的人情緒被調動起來,理智被情感壓下,情感大占上風,需要發洩,秦牧已經被當成天庭的代表,被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
“天庭中待不住了,咱們出去!”
珍王妃和煙雲兮帶着他飛速離開開皇天庭,秦牧隻聽到天庭中傳來開皇厚重的聲音,應該激勵無憂鄉的人走出去,激勵他們繼續戰鬥,繼續變法。
不過珍王妃和煙雲兮帶着他越走越遠,漸漸地已經聽不清開皇在說些什麼了。
他們來到平育天,珍王妃帶着他們走向珍王府,秦牧遠遠看見珍王府,搖頭道:“我已經打過開皇了,不進去了。我就在這裡坐一坐,子兮天師,勞煩你去把叔鈞神王接過來。”
珍王妃怔了怔,沒有說話。
煙雲兮則立刻離去,返回開皇天庭去尋叔鈞神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開皇天庭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秦牧并不知道,也無需知道,他隻知道,而今的無憂鄉活了過來,無憂鄉的人也不會繼續醉生夢死,他們會嘗試着走出去。
而造物主一族也不會故步自封,他們也會走出去。
他看着秦氏的列祖列宗的墳冢,看着皚皚的霧氣從這裡升起,彌漫在墳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