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涴神王也走上前來,細細的看着這兩幅畫作,聾子的畫,畫中人像是另一個她,清秀典雅,畫出了她的内心,不着塵埃。
那畫中的女子甯靜而悠遠,有着如她一般的美麗,畫中的她也可以活動,另一個她身處在另一個世界中,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思維,甚至還有着自己的修為與神通。
兩個她隔界對視。
阆涴神王贊歎不已,道:“這種畫道雖然不是造物,也勝似造物,我竟已分不清是我在畫中還是她在畫中。”
聾子道:“牧兒畫的也不錯。”
阆涴神王看向秦牧的畫作,秦牧抓不住她的神性,畫中的她也與真正的她有些不同之處,相比聾子的技業來說,秦牧要遜色許多。
阆涴神王看着畫中的人兒,畫中的那個阆涴像是一個恬靜的少女,她站在大蛇的頭頂,雙手捧着一朵鮮花放在唇邊輕嗅,竟帶着幾分的羞澀和笑容。
“聖嬰畫中的人像我,卻又不是我,大抵是聖嬰寄托了自己的情思。”
阆涴神王目光流轉,笑道:“這兩幅畫,可以送我嗎?”
聾子點頭,道:“姑娘盡管拿去。”
秦牧也點了點頭。
聾子将他拉了過去,一老一少又在畫畫,聾子一邊畫,一邊傳授秦牧自己開創畫道的心得。
阆涴神王收起兩幅畫,将畫作卷了起來,她思索片刻,取出其中一幅畫卷,那畫卷燃燒,很快化作灰燼。
阆涴神王目光幽幽,注視着熄滅的火光,随即揮了揮手,灰燼散去。
司婆婆悄悄道:“藥師,你覺得她燒的是哪一幅畫?”
藥師思索道:“我覺得她燒掉的是牧兒畫的那幅,牧兒把她畫醜了,換作是我,聾子若是把我畫醜了,我也會燒掉。”
司婆婆呸了一口,道:“我覺得她燒掉的是聾子畫的那幅。”
藥師不解。
“聾子畫的太像了,作為一個有着絕代無雙容貌的人兒,她不需要另一個她,也無需留着聾子的畫。留下聾子的畫,反而會讓她有一種寄托的心思,倘若受到挫折,她會覺得畫中世界的她生活更加美好。她長生不老,心地堅韌,不需要另一個自己。”
司婆婆道:“她倘若想欣賞自己的容貌,取出鏡子照一照便是。反倒是牧兒的畫,可以讓她看到自己缺失的情感,雖然不完美,但拿出來欣賞,倒可以讓她有一種别樣的情懷。”
藥師笑道:“婆婆,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她燒掉的到底是哪一幅畫,她不說,我們都不可能知道。”
司婆婆頗為自信:“我覺得這位阆涴神王修煉的功法,應該是一種奇門功法,修為越高,情感越少,因為情感反倒顯得越為珍貴。修煉到高深境界,已經身不由己,由不得她不舍棄情感而保留神性了。因此珍貴的東西,她自然要珍藏。”
她不覺想起自己的經曆,心中有些黯然,道:“失去了的,才覺得彌足珍貴。”
秦牧等人在天聖學宮住下,叔鈞和阆涴神王則在忙着閱覽天聖學宮中的藏書,總覽延康變法的成果,各種功法神通都參研一遍。
阆涴神王已經開辟了神藏和天宮,想要改修天河神藏須得廢掉自己的神橋神藏,隻是她現在修為高深,幾乎可以與天尊并列,想要廢掉神橋,便須得擔負着莫大的兇險,因此有些踟蹰。
叔鈞便沒有這個煩惱,徑自開辟靈胎神藏。
然而他随即發現,自己借用太帝神識來提升肉身,将肉身提升到淩霄境界的神祇的水準,導緻他根本無法在肉身中開辟神藏!
他的元氣和魂魄都太弱,神識也不算特别強,無法在這具肉身中開辟出靈胎!
所謂七大神藏,都是在肉身中開辟出來的,他的肉身已經強橫到無法開辟的境地!
“延康中的凡人,分為可以修煉的凡人和不可以修煉的凡人,這是由靈胎神藏決定的。”
藥師精通藥理,準備了一個大藥桶,煉就一桶的腥臭藥水,讓叔鈞跳進去,道:“從前,延康的神通者,隻有四大靈體,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僅此四種。沒有靈體的凡人最多隻能做到武者,無法打開靈胎神藏成為神通者。後來,牧兒毀掉神橋,開辟天河神藏,他沒有深究凡人無法修煉的事情,不過我卻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