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目光落在初祖人皇身上,笑道:“初祖率領人皇殿大軍,前去即可。”
初祖人皇起身,向南帝朱雀見禮。
南帝朱雀目光閃動,道:“我南海有赤明二帝,有我與煙兒的虎狼之師,還有赤帝齊暇瑜的鳳族大軍,以無雙之勢,碾壓天庭各路軍侯的殘部。天庭各路軍侯為了活命,一路逃亡,倘若秦武皇子阻擋在前路上,便會困獸之勢。困獸最為危險,秦武皇子,你有這個能力守住嗎?”
她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眼睛中神光四射:“聽聞秦武皇子當年在開皇時做了逃兵,抛棄了玉明宮,抛棄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親人朋友。今日之戰,面對天庭各路軍侯的困獸之戰,你有這個膽量,面對如此慘烈的厮殺嗎?”
靈毓秀皺眉,正欲初祖辯解,秦牧揚起手止住她,輕輕搖頭。
“你若是擋不住天庭的殘軍敗将,這些殘軍敗将便會與進攻無憂鄉的天庭大軍彙合,反過來便會咬我一口!”
南帝朱雀起身,氣息如同戰場烈火,氣勢逼人,踏前一步,将自己的滔天氣焰壓在初祖身上,厲聲道:“你并不能令我信任,你有過做逃兵的先例!你能面對戰場上的屍山血海嗎?”
她的氣勢升騰,達到極緻,無邊無際的火海之中,無數神魔在火海中掙紮,嘶吼,慘嚎,凄厲無比!
作為南帝,朱雀經曆的戰鬥殺伐實在太多了,從太古時期的造物主之間的戰争,到造物主與古神之間的戰争,再到龍漢時代的神魔之戰,她的氣勢之中便有着腥風血雨,單憑氣勢,她便能讓弱者崩潰!
初祖人皇黯然神傷,然而卻直面那慘烈的氣勢,他的身形仿佛天地崩塌中不倒的擎天之柱,力挽天地的将傾之勢。
“我可以。”他有些憂郁,卻斬釘截鐵道。
南帝朱雀大紅色衣袖一展,從初祖人皇面前晃過,道火的火海變成了血海,無數人慘死的異象出現在初祖的腦海之中。
朱雀厲聲道:“你還可以嗎?你的道心有缺,面對慘淡的戰場,你的心腸隻要稍微軟一下,你的道心中的恐懼隻要稍微露頭,你就會變成逃兵,給我們帶來大敗!你扛得起嗎?你扛得住嗎?秦武,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初祖人皇穩穩的站在那裡,仿佛天地的中心,聲音沙啞:“我可以!”
“空口無憑!”
南帝朱雀氣息一振,突然間她的氣血與道火化作南天三十九路軍侯面目猙獰扭曲的異象,呼嘯向初祖撲來!
南天三十九路軍侯都是各種形态的半神,軍侯的領袖更是猙獰兇惡,奇形怪狀,肢體扭曲,兇殘異常,以鋪天蓋地之勢,壓向初祖!
等閑人面對這種異象,早就道心崩潰,然而初祖人皇卻依舊站在那裡,雙手移動,以自己未中心,氣血布陣,化作千軍萬馬,硬撼三十九路軍侯無數神魔沖擊!
這一波沖擊,無數肢體橫飛,慘烈異常!
南帝朱雀死死盯着他的面孔,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他心中的恐懼。
突然,漫天異象消失一空,南帝朱雀紅袍一展一收,笑道:“秦武皇子,我期待與你在延康南疆會師!”
初祖抱拳躬身:“恭候南帝大駕。”
南帝朱雀還禮,向秦牧、阆涴等人欠身,道:“南海戰事正緊,我先回去了。”說罷,化作一道火光,遠遁而去,從無憂鄉中消失。
秦牧起身施禮,道:“初祖,堵截南天敗軍,便拜托了!”
初祖人皇還禮:“必不辱命!”說罷,轉身離去。
秦牧長舒一口氣,目送他遠去。
靈毓秀有些擔憂,低聲道:“南帝如此打壓初祖的道心,會不會有事?”
“不會,反倒會激起他的鬥志。”
秦牧露出笑容,道:“這一戰極為重要,南帝不得不小心。不過初祖已經不再是當年玉明宮的逃兵了,他在經曆過開皇末期率領各族人們遠征之時,便已經蛻變了。他之所以有些憂郁,隻是在悔恨當年為何沒能救出玉明宮的族人。而這一役,将會是他走出悔恨的最佳時機!”
人皇殿。
開皇玉京城玉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