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樓中,
“疫醫,”
黑色木馬感受着樓下逐漸接近的腳步,張開嘴巴艱澀說道:“你的稱号技能,還能再用一次吧?”
“能。”
疫醫用眼角餘光看着這名隊友,幽幽說道:“你想怎麼做?”
“解決,這件事。”
黑色木馬望着雕像,猙獰地笑了起來,“等會兒,就靠你了,醫生。”
在疫醫的邊緣視線裡,黑色木馬擡起了手掌,從背包欄裡拿出一把鋒銳匕首,以及一根裝滿晶瑩液體的小型針管。
黑色木馬抖了抖針管,将其輕柔刺入脖頸,手指一推,注入強效止痛劑。
渾渾噩噩的大腦為之一清,周身上下的冰冷嚴寒被飛快驅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想要把軀體靈魂一起烤焦的熾熱。
大腦,好熱。
黑色木馬顫抖着,将強效止痛劑丢在地上,握着匕首刀柄,
将冰冷的刀尖,貼在了臉頰上,
疫醫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黑色木馬沒有回答,他也回答不了——強效止痛劑剝奪走了太多的理智。
他隻是笨拙地将刀刃,伸向眼角。
“這些東西,是要被‘看着’,才不會繼續動彈。”
黑色木馬深吸了一口氣,緩慢而堅定地,用刀尖劃開眼角,
血水從眼角傷口滑下,還為等血珠掉落在地,
冰冷刀尖已然插進了眼眶,猛地一旋。
劇烈的、直刺大腦的痛楚,就連強效止痛劑也無法掩蓋,
黑色木馬凄厲地慘叫着,彎腰躬身,如同被煮熟的蝦一樣。
挂在牆壁上的疫醫咽了咽口水,他還在凝視着雕像,隻是用眼角餘光注意着黑色木馬,“你還好麼?”
黑色木馬顫抖着,直起腰,手掌上捧着一顆血淋淋的、還連着許多神經的眼珠。
淋漓鮮血從黑洞洞的眼眶中湧出,自臉頰滑落,滴答滴答濺落在地。
在疫醫複雜的目光裡,黑色木馬極為笨拙地把眼珠,裝進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當中,
再将盒子,用膠水牢牢粘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
“解決了。”
黑色木馬獰笑着站起身來,走向走廊欄杆的時候差點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