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地催促道。
“好的。”
喬治·卡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來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注射化合物過量事件——在法蘭克福特這種大城市相當常見。
但在解剖過程中,我發現艾琳·拉斐爾早在注射試劑之前,就已經因為内出血而死亡。”
“内出血?”
“是的。”
喬治·卡特有些艱難地說道:“作為一名法醫,我更傾向于她死于頸動脈大出血——她的脖頸動脈處有兩個圓孔狀創口,鮮血就是從那裡流到外面的。
除此之外,她...身上有傷,很多傷,各種各樣的嶄新傷口。”
能讓一名經驗豐富、看慣生死的老法醫,用這種含糊不清的語句進行描述,李昂可以想象到那是一種多麼駭人的場面。
脖頸的兩個圓孔狀傷口,是血族麼?這次的任務名可是“喋血黎明”。
李昂揮了揮手,“繼續說。”
“呼...”喬治·卡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我将屍檢報告上交之後,和其他同事閑聊了幾句,
得知那座廢棄工廠在此之前,曾舉辦過名為Rex
Party的流動夜店聚會,
艾琳·拉斐爾和朋友去了那個流動夜店,次日就被人發現死在工廠外面,而她的閨蜜也就此失蹤,人間蒸發。
我以為這又是什麼幫派搞出來的事情——一些墨西哥移民過來的幫派永遠不知道底線在哪,
沒想到,我在上交報告的數小時之後,被上級邀請到他的辦公室裡進行約談。”
“約談?”李昂冷笑道:“讓我猜猜,是屍檢報告出了問題?”
“沒錯。”喬治·卡特苦笑着點了點頭,“上級很委婉地告訴我,這份報告有問題,我忽略了化合物對于艾琳·拉斐爾的戕害程度,這才是她的主要死因。
一般而言,法蘭克福特的法醫辦公室很少出現這種情況——至少在我工作的這十幾年裡,沒見過上級這麼委婉的請求。”
李昂眯起眼睛,打量着對方的表情,随意問道:“然後呢?”
法醫咬了咬嘴唇上幹裂的皮膚,說道:“我一開始試圖據理力争,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後他氣急敗壞地讓我滾出去。
我走回到我自己的辦公室,就聽到局裡一片嘈雜...”
他看了眼李昂,猶猶豫豫地說道:“...你試圖闖進來,想要見一面你的女兒。”
李昂一挑眉梢,随意說道:“讓我猜猜,我的願望沒能實現。”
“是的。”
喬治·卡特苦笑道:“上級以擾亂秩序為由,讓安保人員把你轟了出去。在回到辦公室的路上,他直接警告我,這件事情不是玩笑,艾琳·拉斐爾屍體背後涉及秘密,是我絕對無法承受的。”
“你慫了?”
“...是的,我屈服了。”
喬治·卡特極為艱難地說道:“我在局裡的朋友告訴我,舉辦Rex
Party流動夜店聚會的,是一群...真正站在這座城市食物鍊頂端的富豪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