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7頁)

最艱難的時候,血族長老十去其九,十三氏族血脈瀕臨滅絕,連腐镯、靈杖等血族聖器都被獵魔人繳獲,藏在隐秘石窖當中。

就在殘存血族深陷絕望、試圖發起自殺式地朝教廷反攻的時候,一名天才勸阻了族群,提出一種全新的、與教廷抗衡的思路。

那就是...成為資本家。

在這位天才的帶領下,血族開始大規模遷徙,從密林古堡當中走出,前往西班牙與葡萄牙這兩個最早從封建分裂狀态中走出的國度。

資本主義的早起階段,是重商主義,而重商主義最本質最根源的需求,則是金銀。

對于金銀的強烈需求,促使西班牙與葡萄牙成為最早向大洋彼岸探索的王國,而血族就在這一時間點,扮演出海船員,進行地理大發現的同時,向外界開枝散葉,保住了一部分瀕臨滅亡的血脈。

由于血族船長們帶回的金銀,西班牙與葡萄牙的人類統治者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他們存活下去,

随後,那名天才敏銳地感覺到隻追逐金銀的重商主義無法積攢下财富,就将目光轉向了一些商業化程度更高的國家地區。

比方說,荷蘭。

荷蘭最早是商人城市組成的地區,這裡封建殘餘的勢力并不強大。

在那名天才的指揮下,隐匿在森林當中的血族,開始綁架飼養一些人類孩童。

這些人類孩童并不會接受初擁,而是以人類的姿态,接受血族長老的教導,學習血族傳承,

并在那名天才的親自教育下,成為傑出學者與商人,在荷蘭創造了早期的信貸制度和金融體系,将錢莊改良成了銀行。

随後,天才讓銀行家們,以荷蘭的國家信用為擔保,吸收歐洲各處的閑散資金,積聚巨額财富,建造無數船隻,一度成為世界航運與金融貿易中心。

到了這一步,血族就不再是那些瑟縮在陰森古堡裡的窮苦“跪族”了,他們通過航運與金融斂财,向歐洲封建王國的統治者提供保護費,甚至繳納一大筆錢财給教廷懇求寬恕。

看在真金白銀的份上,教廷的獵魔人也就暫緩對殘存血族的追殺。

接着,那名天才敏銳地察覺到,荷蘭雖然成為了海上馬車夫,但是面對那些本身擁有大面積土地、資源的歐陸國家,并沒有特殊優勢。

資本主義本身就是一場巨型洪水,會沖刷掉幹涸溝渠裡的封建殘餘,但這場洪水本身也是無法阻擋與操控的,隻能加以引導。

于是,這名血族将目光轉向了大不列颠與法蘭西。這兩個國家都有強烈的對金銀的渴求,而他們的做法,就是鼓勵高于農業的手工業。

由于土地面積的相對狹窄,這兩個國度的手工業呈現集群化趨勢,而海外市場的不斷擴展,提升了産品接受能力,進一步促進對生産的需求。

血族天才敏銳地察覺到,資本為了開拓生存空間,會自然地開始尋求社會、經濟和政治制度的保障,于是他在英法青年當中尋覓人才,操縱他們開展歐陸最早的資産階級革命,讓大不列颠與法蘭西成為海上與陸上強國。

到了這一階段,血族已經不用擔心生存問題——宮廷當中到處都有他們的弟子門生,歐陸各國在海外的殖民地也需要血族來經營協調。

但那位血族天才并不滿足,他認為随着資本的發展,資本本身會開始尋求新的技術與新的生産組織形式。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資本倒逼技術生長,觸發工業革命,大不列颠一躍成為世界霸權。

資本主義如同瘟疫一般四處散播,對于财富的渴求取代了傳統的信仰,神聖的王權就此被拽下神壇,連教廷的光芒都被蒸汽機帶來的煙塵所掩蓋。

血族成為了财富的擁有者,他們向各個王國放貸,利用金融遊戲搜刮财富,甚至比教廷更加富有。

但,資本的誕生,同樣催生出了一個名為“紅色幽靈”的怪物,他徘徊于歐陸,在資本綻放的地區遊蕩,就算是血族也無法将其清剿——紅色幽靈本身就是資本主義自誕生以來的喪鐘。

一位同樣具備傑出才能的獵魔人感受到了時代的浪潮,他背叛了教廷,去到了沙俄的伏爾加河畔,在這個受到壓迫最強烈、遍布灰色牲口的龐大國度,宣傳他的思想。

思想,思想是無法消滅的,隻要還有階級制度、還有剝削、還有壓迫,紅色幽靈就一定會存在。

血族無法容忍這種能對他們的自由金融國度造成威脅的東西存在,

于是牽引整個舊歐洲的一切勢力,試圖将其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