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所謂的玩家,就是那位約翰·喬伊斯的隊友,馬丁——祭酒俘虜馬丁的時候,就從他那裡得到了不少情報。
此時此刻,已經徹底失去行動能力的馬丁,應該和執爵躺在一起,制造灰白領域,怎麼會莫名其妙死亡?而且還不是死在執爵手裡?
天台之上,握着木質短弓的柳無怠額頭沁出汗水,望着遠方那片不再有灰白領域的、執爵所在的天台,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之前李昂用巴雷特狙擊槍朝祭酒太陽穴扣動扳機、結果子彈被黃紙符箓輕松抵擋,而祭酒也被自己技能傷害的時候,柳無怠也沒有閑着。
她通過祭酒的行動模式,以及包裹的外形樣式,判斷這玩意兒絕對是某種大威力易爆物品,能通過遙控引爆或是計時引爆。
柳無怠的背包欄裡,其實是放着一把特事局提供的便攜式電磁脈沖步槍,既可以俘獲高空當中的無人機,也可以釋放小型emp,摧毀近距離的電子設備。
不過,天知道這包裹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原理的易爆裝置,萬一一發emp下去直接提前引爆怎麼辦?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擺在她面前的,有三種選擇。
一是立馬轉頭就跑。
不過祭酒既然選擇用這種易爆裝置來進行突襲,足以證明他對包裹威力有着足夠信心,逃跑估計來不及——
而且柳無怠的隊友李昂還挂在天台邊緣,要是賣了隊友接下來的任務環節就更難繼續。
二是把包裹丢下樓去。
灰白世界的半徑足有一千米,而這座高樓也就兩三百米,
按照直角三角形的三邊邊長計算公式,除非易爆裝置的殺傷半徑達到九百六十米,否則路上行人都是安全的。
隻是,柳無怠無法控制祭酒遭受的傷害程度,以及祭酒的死亡時間。
如果祭酒在易爆裝置引爆之前就提前死亡,那麼灰白領域就會直接消失,被柳無怠丢下大樓的易爆裝置,就會直接摧毀下方街道以及路上行人。
讓無辜者死于自己與其他玩家之間的鬥争,這對于柳無怠而言絕對是無法承受的。
第三種選擇,就是将包裹送走。既不能讓自己死亡,也不能讓下方無辜群衆遭受傷害。
于是,柳無怠直接躬下身去,使用某種能在極短時間内增強生理機能、副作用相當巨大的技能,将弓弦拉至滿月,把易爆裝置充當箭矢發射了出去。
箭矢的目标,自然就是極遠處天台上,那個倒黴的執爵了。
易爆裝置劃破長空,直接落到正在緩緩愈合傷勢的執爵上空,旋即被祭酒按下按鈕的動作所觸發,轟然引爆。
生命力頑強的執爵逃脫了死亡命運,隻是同樣躺在天台上的玩家馬丁就沒有那麼幸運,直接被沖擊波撕成了碎片——這對于形體扭曲、意識喪失、生不如死的他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兒。
馬丁死亡之後,圓球術式直接消失,
祭酒所處的天台上空響起了并不算洪亮的轟鳴,吹刮起了烈烈狂風,但也僅限于此。
下方的行人們,絲毫不知道他們從一次死亡中僥幸生還。
‘結束了麼...’
祭酒的左肩裂開豁口,整個右臂都被子彈撕裂,還在冷卻當中,瞬移手槍的特效也無法使用。
如果他的狀态完好無缺,憑借遠勝尋常玩家的技能道具儲備,他還有一戰之力。
但眼下,那紅白傀儡一手牢牢扼住他的脖頸,一手按住他的胸膛,讓他的五髒六腑不斷石化。狀态糟糕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咔,咔。
李昂輕松愉快地掰斷掉了祭酒的左臂、雙腿,像是掰斷蓮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