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箭在半空中爆裂成無數碎片,以千百木片的形态,釘在執爵周圍——正是她之前使用過得木箭囚牢技能。
“你跟你的隊友,”
柳無怠看着囚牢内四分五裂的執爵,冰冷說道:“換了位置。”
“沒錯。”
執爵咳嗽着說道:“我把一些保命裝備留在原地,現在他應該已經跑遠了吧,你們,咳咳,追不上他了...”
其實他與祭酒的關系并不深厚,哪怕在昙花期間也隻是點頭之交。
他肯與對方互換位置,完全是因為自己身上傷勢嚴重到了就算微型生命藥水也無法治愈的程度,
哪怕沒人管他,他也會在數分鐘之内,因各部位過于殘缺而自然死亡。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執爵在成為玩家的第一天起,就有這種覺悟。
更何況,他的死并非毫無意義——祭酒可以代替他繼續完成未竟使命。
“咳咳,我們做個交易吧。”
執爵仰面朝天,由于缺少脖子,他沒辦法側着頭,隻能呆滞地看着清澈夜幕與渾圓滿月,說道:“你叫無怠是吧?
柳家的下一代繼承人,柳無怠。
咳,你的父親柳克儉,今晚失蹤了對吧?和那些感染了昙花疾病的人一起,消失在了特事局的據點裡。”
柳無怠一臉淡漠,手中短弓瞄準了癱在地上、出氣比進氣多的執爵,“你不是特事局的人。”
自從柳家投靠特事局之後,她經常出入各個據點,偶爾還會配合機動特遣隊進行一些任務。
至少殷市機動特遣隊的絕大多數幹員,她都認識。
剛才,柳無怠也是利用三筒望遠鏡确認對方身份之後,才敢進行狙殺,要不然一不小心打到了特遣隊幹員,那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當然不是。”
執爵噴着血沫,費力說道:“不過我知道,你父親他被帶走的時候,單人隔離牢房的書架上擺着盧梭的《忏悔錄》,孟德斯鸠的《論法的精神》,他的床頭櫃上擺着你母親送給他的玉佩,他吃的最後一頓晚餐是醬牛肉味的營養膏。
我說的,對麼...”
柳無怠微不可查地稍稍攥緊了手中木質短弓,她在執行任務之前,特意調看了特事局據内部的監控錄像,其中細節與執爵所說一絲不差。
“咳咳,”
執爵劇烈咳嗽起來,盡管他僅剩的一隻獨眼眼眶已經被血流注滿,根本看不見外界事物,但他仿佛能看清楚柳無怠臉上的細微表情。
“我,我可以告訴你他的位置...”
執爵緩緩說道,聲音越來越低,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呆滞,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柳無怠下意識地想要走近一點,看清執爵的臉龐,卻被李昂猛地擡手制止。
下一秒,執爵的額頭驟然爆裂,從中疾射而出一道血箭,悄無聲息朝着柳無怠眉心襲去。
早已有所防備的柳無怠身前升起一層透明的金色盾牌屏障,擋住血色箭矢,
李昂則扣動巴雷特扳機,“砰”地擊中了執爵頭顱,将他的腦袋轟成一地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