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奪過手槍,另一隻手摸向警部挂在腰側的手铐鑰匙。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下一秒,審訊室的大門被粗暴撞開,三名拿着手槍的兇神惡煞便裝男子沖進屋内。
然而,等待他們的隻有砰砰砰三聲槍響。
三名男子眉心中彈應聲倒地,解開腳铐的李昂蹲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腦海内,萬裡封刀和邢河愁沉默地注視着這一切的發生,之前的推理環節他們完全插不上話,
隻有柳無怠能跟上李昂的思路,在腦海内為他們講解福神平原那首詩歌的真實含義。
邢河愁看着極為熟練地從死者身上扒下防彈衣和外套,穿在自己身上,猶豫着說道:“李兄弟,現在你是要...”
“找到衛門紫苑。”
李昂看了一眼天花闆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平靜說道:“這起異常事件,因此而起,也該因此終結。”
他站起身來,走出木桌,撿起地上散落的幾把手槍,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這裡是一座寬敞陰暗的大型倉庫,沒有開燈,隻有幾道光從倉庫天花闆的縫隙裡滲透灑落,
倉庫外隐隐有海浪聲、喧嘩人聲、機械運轉聲、車輛行駛聲傳來,
回頭望去,那座所謂的“審訊室”,其實就是一間搭建在倉庫裡的隔音小房間,
審訊室内的單面玻璃後方,空無一物,
甚至還可以看見“監控攝像頭”的線頭,從房間内部的天花闆,延伸垂落到外面,連接至倉庫裡某台擺放在小木桌上面的筆記本電腦。
“呵。”
李昂搖了搖頭,順走電腦,拉開倉庫大門,按動從某個槍手身上翻出的車鑰匙,循着喇叭聲,坐上了轎車。
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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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十七分,歌山市療養院,遍布守衛屍體的頂樓辦公室。
滿頭花發的院長面色慘白如紙,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極度恐懼地看着面前的中老年男子,用着顫音說道,“你...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我?清掃了一些垃圾而已。”
李昂笑眯眯更換完手槍彈匣,脫下最外面那件沾滿血迹的外套,拿起院長擺放在衣架上的西裝,
邊給自己穿上,邊說道:“也是運氣好啊,慶典快到了,
那些信奉依姬神社的大人物都在這裡享受巫女侍從們的‘特殊服務’,
正好一鍋端。”
院長面如死灰,他很清楚那些大人物到底有着何等恐怖的能量,
也很清楚,連殺人都不在乎的對方,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雖然清楚,但事到臨頭,終究畏死。
他的牙冠不斷打顫,滿是皺紋的面龐幾乎擰成了一團,兩行清淚湧出眼眶,虔誠卑微到了極緻,“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