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田伯光臉上的肌肉被一束束割下,這位曾經的采花大盜,現在的不可不戒和尚,
一開始還想要強做硬氣,但劇烈的痛苦壓倒了一切,讓他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
令狐沖看着這一幕的發生,五官扭曲顫動,雙手牢牢攥緊,
而台下那些躁動喧嘩的武林人士,也為之震懾,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百特曼動刀動得很慢,在保證田伯光不會輕易死去的同時,也讓他體會到了最大程度的痛苦。
他一邊淩遲着田伯光,一邊對令狐沖平靜道:“閣下是豪氣沖雲天的少俠,是潇灑豪邁、不受任何束縛的俠客。
令狐少俠,不在意世人評價,也要與你心目中的知己田伯光結交。
并在後者成為和尚、改過自新後,
感到由衷喜悅,默默送上祝福。
閹了,當了和尚,從此不涉女色。
田伯光這樣的下場,在令狐少俠心中,是合理的,
乃至在許多武林中人心中,也是合理的。
江湖上從來就有這種規矩,不管犯了什麼錯,殺了多少人,隻要上了少林,當了和尚,從此不問世事,
過往罪孽就可以一筆勾銷。
甚至哪怕不當和尚,隻需要隐居世外,不再踏足武林,也可以把罪孽一筆勾銷,沒人會對此反對。
因為,在這個世界裡,在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人的道德觀中,
沒有武功的普通人,是不算人的。
連豬狗都不如。”
百特曼的雙眼從失焦狀态下回過神來,緩緩道:“隻是,從來如此,便對麼?
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不算人,沒有情感,得不到公義
有武功的,才算個人,才有情有義,才能得到公義...”
令狐沖看着百特曼刀下,體無完膚、渾身浴血的田伯光,想到自己在對方成為和尚後,心中默默給予的祝福,不由得悲憤填胸。
咚!
他重重地雙膝跪倒,朝百特曼叩拜下去,哀聲道:“令狐沖願意以費盡全身武功為代價,請前輩給田伯光一個痛快。”
“痛快?”
百特曼歪了歪頭,掃了眼被剝光了體表皮膚的田伯光,淡淡道:“他行走四方,大肆采花作惡的時候,
可曾聽過那些婦女的哀求?”
百特曼從披風下随手一掏,再拿出一個丹藥,丢進田伯光嘴中,強迫後者吃了下去。
田伯光一吃下丹藥,就感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體表酥癢難耐,血肉模糊的身軀,竟然再一次長出了皮膚。
但田伯光臉上,卻沒有什麼喜悅,隻有莫大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