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停下咀嚼，低頭看委屈蹲在茶幾邊吃面的原森，“那你幹嘛拆開？”
原森說：“替你嘗嘗味。”
陸施甯：“噢。”
原森極看不慣他漫不經心回答的樣子。明明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性格，怎麼越長大性格越扭曲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上手欺負人，戳戳這戳戳那，把人戳得惱了也不收手，等着陸施甯主動制止。
“你好。”陸施甯按住他，“可以停手了嗎？”
“你好。”原森笑盈盈地回應，坐在地闆上擡頭看陸施甯，“那你好好回我話。”
“你讓我回什麼，謝謝你給吃撐的我留薯片？”
原森說：“不客氣。”
陸施甯又拿起一片薯片放進嘴裡“咔嚓咔嚓”。
原森刷過碗自覺從購物袋裡拿出一次性牙刷，陸施甯把最後一點薯片渣渣也放進嘴裡。
早在超市裡他就看着原森拿了洗漱用品，全程一句話沒說。
洗手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陸施甯滑倒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朋友圈多了幾條新動态，他往下拉看到原森下午發的照片，一張簡單的客廳圖，配字是：。
底下是兩個人的共同好友留言。
李健華：[草，真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出來聚聚。]
下面有原森的回複：[忙，過陣子再說。]
陸施甯看着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猶豫一下按着人名點了進去。
他和李健華并不熟，這人是原森高中時候的哥們。
兩人之所以會加好友是上高二時有個周末他怎麼也找不到原森，通過别人加上陸施甯，開頭就是一句：
原森當時在陸施甯家裡躲懶，陸施甯把手機拿給他看。原森直接把手機拍到床上，按住他腦袋說：“别管，睡覺。”
陸施甯問：“他找你什麼事？”
“不知道。”原森睜開眼坐起來，“可能在湊人打架吧。”
陸施甯說：“那你别去了。”
原森手撐着床沿笑起來，牙齒潔白露在外面，眼底還有些許倦意，慵懶而和諧，“嗯，我也覺得打架不好，都聽小鹿的。”
原森的假話也很多。
比如嘴巴裡說得好好的“我不打架”，下一秒就出門揍人，回來很坦蕩的認錯“下次不會了”，下次一定還會。
他最擅長給陸施甯一個承諾，然後當着他的面打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