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多久以前？”
陸施甯睜開眼，“小升初的暑假。”
張磊幹巴巴道：“你記得還真清楚。”
他們之間的親密聯系全部源于陸施甯五歲那年的初見，孩童時期的一切都清晰地映在腦海裡，這簡直不可思議。
“你讓他找不見了？”張磊先入為主道。
“不是。”陸施甯回，“是他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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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施甯記得那天和每周一樣，隔壁傳來吵鬧，女人哭泣、鍋碗瓢盆碰撞，随即是巨大的關門聲。
沒人意識到那聲響動意味着什麼，直到那些亂糟糟的聲音停止，暮色漸暗，家門被敲響，楊瓊芳站在他家門外喊：“原森，你還回不回來吃飯？”
開門的是陸母，一臉驚訝地說：“原森沒來這兒啊。”
這下兩家人都顧不上其他，在外面找了很久，楊瓊芳的大嗓門一遍遍喊着原森的名字，喊到最後沒了力氣，蹲在地上哭起來。陸施甯感覺夜色的黑像墨一樣滴進眼睛裡，手機撥那個能背下号碼一遍又一遍還是未接通。
少年回來的時候女人大哭着拍打他的肩膀和胸口，陸施甯終于肯放下手機走到父母身前。街坊鄰裡都出來了，平日裡熱心的大爺大媽們紛紛教育原森，叫他不要使小孩性子讓媽媽擔心。從頭到尾都沒見到原森父親的身影。
那天晚上他們沒有交流，第二天原森來他家，他才說：“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原森：“關機了。”
“我打了很多個。”陸施甯将通訊記錄點開翻給原森看。
原森當真從頭看到尾，“打了這麼多？”
“因為你不接電話。”
原森和他并肩坐在床上。兩人明明隻差兩歲，身量卻差那麼多，陸施甯就是筆直伸着腿都差了原森好大一截，點點腳勉強到原森的腳踝，一看床沿，屁股都挪出去半截。
最後原森曲起腿挨到小孩兒腿側。
陸施甯重複：“我打了很多電話，不知道你在哪裡。”
原森終于直視他。
“以後去哪裡告訴我，回來了也告訴我一聲吧。”陸施甯下了“命令”随後才擡起眼詢問原森行不行。
原森笑起來，“好，告訴你。”
陸施甯點點頭，不問原森為什麼跑出去，不問他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
他說：“你去哪裡了？”
“網吧。”
陸施甯說：“不要去了，你再留級就和我是同一年了。”
“那豈不是更好，你不想和我一塊上課嗎？”原森開玩笑道。
陸施甯撇撇嘴。
原森說：“怎麼還嫌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