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噢。”
原森眨眨眼,“小鹿。”
“嗯?”陸施甯擡起頭。
“想好做什麼了嗎?”
“工作嗎?”
“不然還能是什麼?”
“還沒,還在找。”
原森說:“找個自己喜歡的或者輕松的。”
“哪有那麼容易。”
“這兩者總要占一項吧。”
“你在國外工作很輕松嗎?”
原森笑出聲,随即否認道:“一點也不。”
“那幹嘛覺得我能找到?”
“你和我不一樣。”原森說這話的模樣還挺認真的,可講出的話一點都沒真實性,“你可以選。”
陸施甯沒有問為什麼。原森的意思當然是不管怎樣還有他給自己當後盾。
朋友之間會這樣嗎,發小之間會這樣嗎。
可他們是不同的。
陸施甯好像又聞到雨裡的鹹濕味了,還有漆黑夜晚救護車的鳴聲,包括少年漫不經心的回答。
每當他抱有一絲幻想這些都會令他清醒過來。
原森忽然倒在他腿上,揚起頭看他,“又在出神想什麼?”
陸施甯低下腦袋。他們都不再是孩子了,這樣親密的舉動為什麼還能随随便便做出來,怎麼不問問他願不願意……算了,不要問,他願意的。
“你的腦袋好重。”他嘴裡說着違心話。
潮濕的味道淡去了,鳴聲也不再響,他漸漸忘了少年時期的那些對話,眼裡隻剩下面前這個人。
陸施甯的眼睛總是亮晶晶又水潤潤的,好像随時都會有淚會湧出來。
原森想起什麼,“你哭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一點聲音都不出?”
陸施甯說:“我現在沒有哭。”
“我知道。”
“為什麼要發出聲音?”陸施甯說。
“你不出聲我怎麼知道?”原森開玩笑說,“憋壞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