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森斬釘截鐵：“嗯，很晚了，回去吧。”
“我有點話跟你說。”蘇芸樂這時候出聲，“咱倆談談吧。”
原森起先沒動，随後說：“談什麼？”
蘇芸樂揚起笑容，抱着臂膀，看上去端莊優雅，“就在這說嗎？還是邊走邊說吧。”
原森剛回過頭，陸施甯就說：“再見。”
原森一句“你……”後面又沒話了，最後吐出一口氣，“我剛才說什麼來着？”
“你說‘小鹿’。”
“不是這句。”
“那就是‘陸施甯’。”
原森說：“祖宗，你氣死我吧。”
陸施甯眼神微微閃爍一下，“我記得。”
原森點點頭，不是很放心地看他，“那你先打車回去吧，車我已經叫了，等會兒就來。”
陸施甯學他的樣子點點頭，用他的眼神看他。
原森一陣無語。
陸施甯便笑起來，有惡作劇得逞的快感，随之而來的是一片空，好像防空洞裡吹進了風，涼意往最深處鑽卻怎麼也到不了底。
原森肯和蘇芸樂談是好事，陸施甯看到其餘人臉上的表情都放松下來，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那兩個人沿着長橋邊緣慢慢走遠，剩下幾人面面相窺。
“他倆吵個架，咋折騰的是咱幾個啊。”尹浩半天憋出一句。
裴廿冷淡道：“是你自己愛多管閑事。”
“那嫂子都那麼說了，我還能不答應咋着……”尹浩轉過頭拍了拍陸施甯的肩，十分自來熟，“對不住啊兄弟這頓飯沒吃好吧，不然咱換個地兒繼續。”
陸施甯被拍的一愣一愣，過了幾秒才說：“不用了，我吃得挺飽的。”
尹浩朝他豎大拇指，“夾在這倆人中間你都能吃得下去，牛。”說完轉頭問旁邊的趙聖楠，“你姐咋說？讓你自己打車回去還是我們給你送回去？”
“我自己打車就行。”趙聖楠這才講話，随後問陸施甯，“你呢？”
“我也打車。”
“你家在哪兒？要是順路的話我們一起……”
趙聖楠話沒說完，尹浩忽然攬住陸施甯的肩膀把他往後帶，“原哥給他叫過車了，你不是和你姐住酒店嗎，能順路到哪兒去啊，哥不差錢啊，再給你打輛車！”
陸施甯不明就裡地被帶着後退兩步。旁邊的裴廿朝他輕輕搖頭，叫他現在不要問。
處在狀況外的陸施甯看着趙聖楠上了一輛出租車，臨走前還和他們笑着擺擺手，俨然一副乖小孩的樣子。
“聖楠人不壞。”人走後，尹浩轉頭說，“但是你聽你原哥的吧，少和他接觸。”
陸施甯愣了愣。
“哎，就别這麼拘束了，都是兄弟。”尹浩性格太過爽朗，和他那副知識分子的外貌完全不符，“原哥之前也給我們通過氣了。你倆關系這麼鐵，應該也知道他說的話對你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