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怎麼給你發這麼多條消息？”原森忽然在他身後講話。
陸施甯看了眼頁面，“你好意思這麼說嗎？下面這個就是你，發的更多。”
“那就都删了。”原森說完擅自拿過陸施甯的手機。
陸施甯愣了下，心想也好，他對趙聖楠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兩個人八成不會再見面，删了也不用擔心碰面尴尬。
原森操作完畢後把手機遞還陸施甯。
陸施甯：“……你是不是把自己也删了？”
原森說：“嗯？”
陸施甯知道他有兩個微信，一個工作用，另外一個才是日常使用。
“那就這樣吧。”陸施甯把手機收起來，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新聞頻道。
原森有些困倦了，眼睛半阖看上去馬上要睡着。陸施甯看他這幅模樣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他總該坦白說一次。
“我找到新工作了。”陸施甯說。
原森聞聲轉過頭，眼睛還沒睜開，樣子有點好笑。
“不在川洋。”陸施甯模樣認真地和一個醉鬼講話，“既然工作都換了，那麼跑遠一點也可以。”
“前幾天回了一趟老家，芳姨沒在，我媽也不在家，就隻和我爸談了談。他的意思還是想我回家，不過也沒有攔着不讓我去。”陸施甯擡起眼，“我現在告訴你，是想說……你不要來找我。”
客廳裡僅有新聞播報的聲音。
陸施甯說：“我之前一直以為那件事是不能提的，所以一個字都不敢講，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是我想多了。”
原森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哥哥。”
陸施甯像小時候那樣叫他，語氣輕緩的。
“你都沒有陪我度過一個完整的青春期，這份感情卻全程陪着我。認識你的時間太長了，比我單獨生活的時間還要長，就不知道該從哪裡斷開比較好……
“就從現在開始好了，前十幾年謝謝你陪我，後面還有很長的幾十年就不用你陪了。”
陸施甯把少年時期無數次放在嘴邊卻沒有說出口的話說出來。
盡管無人聽。
還好無人聽。
“原森，我喜歡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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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施甯升上小學二年級，陸父給他買了一雙小白鞋作為開學獎勵。早上還是嶄新潔白的一雙，晚上跟原森回家時就變髒了。
原森也是個沒眼力見的，看到了就直說：“小鹿，鞋，滾泥裡了嗎？”
陸施甯把左腳往前一邁，看了會兒擡頭講，“我覺得挺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