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好衣服，原森又給他穿鞋。
陸母端着早飯路過客廳，“原森你别慣着他，讓他自己穿，多大了還讓哥哥給穿鞋？”
陸施甯不動彈，兩隻鞋都穿在腳上才一本正經回答：“十二歲了。”
陸母說：“馬上就要上初中了，丢人。”
原森戳戳陸施甯的腰窩，眼底含笑：“小鹿，丢人。”
陸施甯看到原森眼底的青色，半晌沒吭聲。
原森便又戳他，“還不準我說了？”
陸施甯搖搖頭，悶不吭聲坐到餐桌前，把自己盤子裡的半顆雞蛋夾給原森。
“又不想吃了？”原森看他，“之前不是挺愛吃雞蛋的嗎？”
陸施甯鄭重道：“給你了。”
原森搞不懂意思，“那還是不想吃了？”
“不是。”陸施甯解釋不清，“你吃。”
他隻是想把自己喜歡的都給原森。
這幾天原森一直和他一塊上學，陸施甯心知肚明原森是在逃課，但他什麼都沒問。
今天走在路上卻說：“昨天晚上怎麼了？”
原森步子一頓，“你聽到了？”
陸施甯點點頭，“有救護車來了。”
原森猶豫一下還是講了，反正小區人多嘴雜，陸施甯遲早要知道。
“有人服藥過量進醫院了。”
陸施甯瞪大眼睛：“誰？”
原森垂下眼，“不知道。”
中午放學後陸施甯獨自一人回家，小區的楊樹底下圍了好多人，這一回不止是大爺大媽，還有像原森父母那個年紀的人。他們聚成堆的議論，那些聲音傳到他耳朵裡，逐漸拼湊成他聽不懂的語句。
他們說：“真是造孽啊，父母拉扯他這麼大供他念大學，他在外面搞男人。”
她們說：“前幾年為了這事還和他媽大鬧一場，結果呢？還不是被人給抛下了，現在回來又整出這事……”
陸施甯聽不大明白，心髒卻跳得很快，匆匆繞過人群越走越快，逐漸變成跑，跑回了自己家。
他午休都沒睡好，家裡面父母也在談論這件事，透過門的縫隙陸施甯豎起耳朵偷偷聽。
陸母說：“哎呀怎麼就這麼想不開，現在也不知道人還好不好……”
陸父歎口氣，掐着煙卷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陸施甯蜷縮在床上，捂住自己蹦蹦亂跳的心髒。
晚上原森來他家寫作業，他立刻講：“我好像知道進醫院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