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原森把自己的證扯了扔給大個子，“别找他了聽見沒？”
“聽見啦，我不就是想行個方便嘛。”大個子摸摸自己的闆寸，“那你不過去了啊，咱翻牆走呗。”
“去個屁，你自己去。”原森一臉暴躁。
大個子見好就收，連忙走人。
原森這才轉頭問陸施甯，“吓着了？”
“沒有。”陸施甯說。
“那你現在回家？”
“有點晚了，我直接在食堂吃吧。”陸施甯說着往側樓方向走。
原森追上去，“小鹿，生氣了？”
“沒有。”陸施甯把出入證揣進口袋，沒停下步子。
原森便一路跟他到食堂。
陸施甯在食堂門口停下，說：“你身上一股煙味。”
原森聞言退後一步，垂下眼像做錯什麼事，“來得太急了，忘了吃糖。”
吃糖怎麼可能掩蓋得住煙味。原森總能在某些關鍵時刻突然犯蠢。
陸施甯從口袋裡拿出西瓜味的口香糖，遞給原森。
原森接過去按住他的手指，“不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陸施甯看着他，認認真真講，“你中午不吃飯，和他們一塊抽煙，關我什麼事？”
原森說：“哥錯了。”
陸施甯搖頭，“你沒錯。你要我的出入證嗎，下午放學前還我就行了。”
原森不說話，跟他進了食堂，坐在對面。
陸施甯打完飯回來一股腦地往嘴裡塞，冷不丁嗆到了，又開始咳嗽。
原森說：“你急什麼，吃慢點。”
陸施甯一直都很聽話，從五歲長到十三歲，聽年邁的父母的話，聽原森的話。第一次生出不一樣的想法，想要跟原森提要求。
他說：“哥，我明天想和你一起回家。”
原森其實很聰明，初中成績不差，就是現在這樣混着，也還在年級中位徘徊。不過一次比一次考得差勁也是真的，楊瓊芳為此沒少罵他。罵不管用，她本身就是個初中沒畢業就回家幫忙幹農活的，沒辦法輔導原森。再加上她和原臻兩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根本沒工夫管兒子。
原森十五歲，學會抽煙學會喝酒，假期不在家裡待着，去網吧遊戲廳，偶爾還要參與打架。所有壞的事情他好像都做了一番，隻有早戀這件事沒什麼興趣，所以也不做。
班裡有女生喜歡他，用同種輕浮随意的方式講：“要不咱倆試試？”
原森笑着，回兩個字：“不要。”
未成年的小屁孩說起情愛總是很輕易，原森不希望草率決定跟誰在一起。
父母沒能給他的愛，還指望在陌生人那裡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