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剛剛萌發，萬物複蘇的季節。
陸施甯忽然聽說原森要出國念書。
陸父陸母在餐桌上讨論這件事，陸施甯一臉懵，“他不考試了嗎？”
陸母說：“原森沒和你講嗎？聽說是他爸給他安排的……你直接問問他不就好了？”
陸施甯沒有問。
之後的很多天都不怎麼理原森。
原森那陣子一邊忙手續資質的事，一邊還要哄陸施甯，一時間焦頭爛額，最後也急了。
“陸施甯你鬧什麼脾氣，我都要走了你還跟我鬧脾氣？！”
“什麼時候走？”陸施甯接話，“我可以請假去送送你。”
原森安靜下來，“你要氣死我了。”
陸施甯難得有點孩子氣地講，“我故意的。”
原森深呼一口氣，無奈道：“我都要走了，小鹿，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句話？”
陸施甯終于肯擡起頭，這一刻發現原森比他印象裡還要高，也更帥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久到沒辦法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變化。
他忽然感到不甘心和郁悶，為原森的長高，也為突如其來的疼痛。
原來還是要痛。
“你不高考了？”路施甯問。
“嗯。”原森避開他的眼神。
“要和原叔叔一起去國外嗎？”
原森垂下眼，表情淡漠，“怎麼可能，我自己去。”
陸施甯說：“為什麼不和我說？”
“現在和你說，我被他們安排去國外讀書。”
“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
原森面上帶了不耐，但嘴巴沒停，“我這不是說了嗎？他們決定的，我随他們決定。”
陸施甯點點頭，“好的。”
他知道如果楊瓊芳堅持、如果原臻堅持，原森在這種氣氛下根本沒辦法考上大學。隻有逃出去，去往沒有這兩個人的地方，原森才能擺脫如今的困境。
可他知道是一回事，鬧别扭是另外一回事。
去送原森那天，楊瓊芳也在，她流了很多淚，原森隻是沉默遞上紙巾。
陸施甯全程沒說一句話，原森這一回表現的像個哥哥，臨走前輕聲說：“知道你不開心我沒告訴你，哥給你道歉。”
“我沒……”
原森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又不是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