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陳雙毅主動挑起話頭和他聊天,最後還邀請他來社團。
“有空可以來找我玩。”陳雙毅這麼說。
陸施甯剛軍訓完,曬得像個黑煤球,一雙眼卻亮得出奇,不太會講場面話,聞言面帶猶豫。
陳雙毅卻笑了,“怎麼,怕社團事多,不想去?”
陸施甯違心地搖搖頭。
陳雙毅:“沒事,你來了我罩你。”
這話很像原森會說的。
原森,他發小。
軍訓期間像個老媽子一樣不停提醒他擦防曬,又不想看到他曬傷又不停嘲笑他曬黑。
陸施甯停下躲閃的目光,看着陳雙毅,最後還是點頭了。
他既然點頭就一定會去。
結果音樂社有面試,陸施甯在偌大的階梯教室裡唱歌,唱得渾身不自在,沒有發揮好,但還是進了社團。
臨走前陳雙毅特意跟他打招呼,讓他有種自己走了關系的不适感。
他不喜歡欠别人人情,總要想辦法還回去。可這要怎麼還,陸施甯茫然,明明社團也是這個學長說讓自己來的。
怎麼到頭來自己還搭進去了。
後來陸施甯才得知陳雙毅沒有參與那次面試評審。
當時兩個人已經很熟了。陳雙毅眼裡含着笑,問他:“你怎麼想的?你在那幫人裡唱的算很好了,長相也好,咱們社長是出了名的顔控,肯定會留你的。”
“我哪裡知道。”陸施甯有些懊惱。他幾乎不和人主動打招呼,那些日子裡卻常常向陳雙毅問好。怎麼想都是自己虧了。
陸施甯孩子氣的舉動更引得陳雙毅發笑,伸手想揉一揉學弟的腦袋卻被躲開了。
陸施甯很少和人有肢體接觸,包括朋友也保持着最基本的距離。難免讓人覺得他有些難以接近,可實際上小孩兒脾氣好的不像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社團裡有什麼事,隻要他有空,一個電話就能叫過來。
當初看上去那麼怕麻煩的一個人,反倒成了最踏實肯幹的那位。
陳雙毅都覺得不可思議。
陸施甯在學校酒吧裡駐唱,偶爾陳雙毅和朋友去喝酒就能看到他。
陸施甯不和其他歌手一樣染頭發、戴耳釘,上課穿什麼衣服來這兒工作也穿什麼,頭發永遠是一種顔色,在燈光映照下變成自然的淺棕。
陳雙毅有次邀他喝酒,他拒絕,說:“我不太會喝酒。”
說的是實話。陸施甯不擅長說謊。
“可以嘗一下。”陳雙毅溫聲道,“這裡的酒度數不會很高。”
陸施甯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搖搖頭,“還是不了,學長。”
陸施甯太乖巧了,兩個人已經認識半年多,還是會規規矩矩地叫他學長,不像新來的那幫小子,一口一個“陳哥”、“雙毅哥”地叫。
兩個人第一次喝酒,也是在這家酒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