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說：“沒有喝醉。”
“鬼才信你。”原森将他的酒杯拿走。
陳雙毅突然說：“說起來施甯上大學那會兒酒量就不太好。”
原森把酒杯放到自己面前，微微擡眼，明明隻是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人有壓迫感。
陳雙毅沒受到影響，繼續說：“他喝醉酒就愛哭。”
原森這一回毫不掩飾地冷下臉。
陸施甯在一旁靜靜聽着，臉頰上的熱久久褪不下去，然後他聽見原森說：“你以前喜歡陸施甯？”
陸施甯低着頭看自己面前的餐碟，上面有青綠色的花紋，彎彎繞繞一圈又一圈，而後在邊沿處隐沒。
陳雙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現在也正在追求。”他說，“你剛剛不是都聽到了嗎？”
氣氛變得有些焦灼，溫度無端上升。
“他不喜歡男人。”原森說。
陸施甯的脖子泛酸，卻仍舊低着不擡頭。
這句話好像個笑話，他卻笑不出來。
陳雙毅聞言果然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這麼肯定嗎，他和你說過自己不喜歡男人？”
原森不耐煩道：“那不是必然嗎，我是看着他長……”
“那個。”陸施甯舉起手出聲，僅僅是單純的疑問，“你們當我是死的嗎？”
“沒有，抱歉。”這是陳雙毅。
“不是喝多了嗎，躺着歇會兒，這沒你什麼事。”這是原森。
陸施甯不得已進一步反思，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混蛋。
好像除了臉以外，什麼都不太行。
他擡頭看到原森，又覺得能長到這個樣子實在不容易，老天爺造原森的時候可能已經想到了，好看的臉蛋要配混賬的性格，太完美的人不能存在于世上。
“到底喝沒喝醉？”原森說着想要湊近看他一眼，被陸施甯一巴掌推遠了。
“原森，我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決，不用你替我講。”陸施甯說，“這和你沒關系。”
按照往常原森一定會很生氣，事實上他的确生氣，但僅是坐回自己的位置，還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看來是沒喝醉。”
陳雙毅彎着嘴角看着兩個人，過一會兒掏出香煙，“要來一根嗎？”
原森睜眼說瞎話：“謝謝，我不吸煙。”
陸施甯卻擡手，“給我一根吧。”
原森皺眉，“小鹿，你确定嗎？”
陸施甯反問：“有什麼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