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姚靜荷和邱美蘭,肯定又會用那種熟悉的眼神看着她,并提醒她——
她果然是個很不堪的人。
因此,江挽對許述有滿心的感激。
兩人一前一後
進了辦公室。
進門的時候,許述随口問了一句,“剛剛同事跟我說,你們吵架的時候提到了我,難道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系嗎?還是說我有什麼冒昧的地方?”
許述單手握着門把手,這算是把江挽給堵在了辦公室裡。
江挽也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茬,愣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她在那些人的眼裡已經很不堪了,她不想唯一把她當成正常人的許述,也因為那些龌龊不堪的事情,低看她一眼。
“沒什麼,都是我的家務事,不勞煩許醫生操心了。”
江挽壯着膽子說了一句。
眼前的人神色微微一滞,随後便露出了苦笑。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不……許醫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在江挽還想解釋兩句的時候,許述已經轉移了話題。
“實驗室那邊剛剛研制出來了新的消腫藥,最近正好讓我們這些醫生試用,如果你要不介意的話,或許能當一次小白鼠?”
許述拿着藥膏微微一笑,臉上的笑容肆意又灑脫,再加上那身白大褂的加持,此刻的許述,恍若從天而降的神明。
江挽當然知道他的好意,也正是因為明白,所以内心才越發過意不去。
“許醫生,我自已來吧。”
她低垂着眼眸,拒絕了許述的好意,微微泛紅的眼眶,還有發酸的鼻頭,無一不是在提醒着江挽,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來自人的善意。
許述有所察覺,順手抽了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手裡。
“我最近剛剛跟骨科的劉大夫學了一招推拿的手藝,你就讓我試一試吧。”
他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緩,就好像是春日裡溫暖的陽光。
沒有夏天的陽光那麼毒辣,也沒有冬天的陽光那麼刺眼。
一切都是剛剛好。
“許醫生,謝謝你。”
江挽看着自已手腕紅腫的地方,那是她自已都未曾注意到的位置。
仔細想想,她以前似乎是很怕疼的。
從前還在鹜川的時候,何穗就曾經唾罵過她。
說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明明就沒有那個福氣,可偏偏卻吃不了一點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