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說完,看了一眼薄暮年:“阿年,好好招呼一下人家。”
薄暮年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然而秦秀離開之後,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時隔半年再回到薄家這裡,沈初以為自己會難受的,可如今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她心頭卻沒幾分波動,甚至連薄暮年看向自己的時候,她都是心如止水。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沈初擡了擡眸,看了薄暮年一眼。
沒有人說話,客廳裡面的氣氛很詭異。
很快,樓上就傳來了拐杖的聲響,不過幾秒,薄老爺子就下來了。
薄老爺子聽說沈初父母上門的事情也是十分驚訝,除了驚訝之外,又有幾分憤怒。
他倒是想看看,什麼樣的刁民才能教出沈初這樣的女兒!
然而兒媳秦秀的下一句話就讓薄老爺子呆住了,他緩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跟着秦秀下了樓。
二十年前,沈錦生和薄老爺子也算是見過幾次,說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兩人相見,足夠認出對方。
薄老爺子原本以為是沈初雇人來充大頭鬼,可沒想到,沈初真的是沈錦生的女兒。
薄老爺子内心風狂浪翻,但到底是經曆過不少事的老人,他面上倒是看不出半分情緒:“沈總、沈太太,好久不見。”
薄老爺子面帶笑容,然而沈錦生卻笑不出來:“薄老先生,好久不見。”
薄老爺子似乎覺察不到,提起拐杖輕輕打了薄暮年一下:“阿年,還愣着幹什麼,這是你的前嶽父嶽母,還不快給二老斟茶倒水。”
“老先生,您這話我可擔當不起,我今天過來,是為了小五和你們家算清楚一些賬的,茶水就免了,我們也不缺那麼一兩口茶。我貿然前來,實屬打擾失禮,但希望老先生體諒我愛女心切,我就開門見山,不跟您繞彎子了。”
沈錦生說着,擡手直接就手上提着的19寸行李箱往桌面上一放:“30公斤的黃金,市值最少一千萬,小五嫁給你們薄家三年的吃穿用度的所有花銷。”
沈錦生說完,親自将行李箱打開,露出裡面黃燦燦的大半箱金條。
饒是薄家不簡單,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黃金。
那一箱子的黃金,燈光下,亮得有些刺眼,薄家幾人都有些愣住了。
沈老爺子反應過來,微微怔了一下:“沈總,您這是?”
沈錦生擡眸看了沈老爺子一眼:“老先生,我沈家向來不喜歡欠别人的,小五嫁給你們薄家三年的花銷,我想這箱黃金足夠了,當然,如果不夠的話,沈老先生可以讓人算個數字,我馬上就讓人拿錢過來。”
他說着,頓了一下:“我們沈家欠你們薄家的,到此為止算是清了,現在,我就跟您算算,你們薄家欠我們沈家的。”
沈錦生浸潤商場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本事,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可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聽得出來那話裡面的憤怒。
薄老爺子聽到沈錦生這話,臉色頓時也冷了下來:“沈總,你這話,我就不是很懂了。”
沈錦生就等着薄老爺子這句話,“老先生不懂沒關系,我就一一跟您說清楚!”
“沈初嫁入薄家三年,受盡小姑子的磋磨和薄二少的冷待,這是我要今天要跟您算的第一點;沈初和薄二少離婚之後,兩人本來就應該一别兩寬各不相幹,但薄小姐聯合他人對沈初下毒手,讓人大晚上将沈初擄走不說還給沈初灌藥,雇人試圖輪.奸沈初,這是第二點;第三點,薄小姐拿着我和沈初兩人的錯開角度照片傳謠沈初被包養了。”
三件事,沈錦生一口氣說完,說完之後他直直地看着薄老爺子:“老先生,這三件事情,我希望你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沈家再不濟,也不是這樣被你們平白欺負的。”
一旁的梁淑敏也冷哼了一聲開口:“尋常人家也知道善待兒媳,我們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嫁給你們薄家,那三年你們薄家是怎麼對我女兒的?”
“既然你們當初看不上沈初,為什麼要娶她進門?你們薄家人欺負我女兒就算了,一個外人,竟然也敢欺負我女兒?你們就因為沈初那天晚上跟你們那個跟小叔子有染的大兒媳同時出現在了一起,你們二話不說就罰我女兒跪了一整個晚上的祠堂!”
“你們薄家憑什麼罰她?憑什麼什麼三番四次刁難她?今天,你們薄家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們就讓世人給我們一個交代!”
沈初父母兩人一字一句,說得薄老爺子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