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薄暮年那麼多年了，不說完全了解薄暮年，可是薄暮年眉頭動一下，林朝陽就可以判斷他心情如何了。
可今天晚上不同，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薄暮年的怒氣，可是除了生氣之外，更多的是林朝陽說不出來的情緒。
算了，老闆的心思，不是他能随便猜的。
前面是紅燈，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沈初心情大好，偏頭看着身旁的傅言，覺得今天晚上的傅言也沒有那麼惹不起。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氣？”
不過是那麼一件小事情，可是她卻一直記到現在。
“會。”
傅言歪過頭，勾着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風流又勾人。
沈初眉眼動了動，剛想開口，傅言又說了一句：“但是也很可愛。”
“可愛？”
沈初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小氣”和可愛關聯上的。
“嗯。”
他應了一聲，含笑的桃花眼裡面透着認真。
沈初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抿了一下唇，轉開了視線：“傅少果然是情場高手，情話信手拈來。”
“沈初。”
他突然叫了她一聲，那低沉醇厚的男低音裡面少了幾分平日的戲谑，多了幾分認真，連着沈初都不好一笑而過。
“嗯？”
她隻好也收了笑意，重新看向他。
“你是不是很在意我那些女朋友們？”
他說得倒是嚴謹，知道在“女朋友”後面加了個一個“們”字。
沈初挑了一下眉，“不是。”
隻有喜歡一個人才會在意的，人的占有欲隻有在感情傾斜的時候才會有，偏愛的人才會想獨占。
她對傅言，喜歡說不上，好感勉勉強強，更多的，大概是感動吧。
可是浪子的感動才是緻命的，和薄暮年的那段婚姻，沈初沒學會别的，唯一學會的就是理智。
她話音剛落，那桃花眼裡面的光似乎暗了一下，“如果，我并不是網上說的那樣的人，你會喜歡上我嗎，沈初？”
“傅少，這個世界上，什麼果都有，可是沒有如果的。”
沈初說完，擡手指了一下前面：“綠燈了。”
傅言看了她一秒，這才收回視線重新發動車子。
沈初抿了一下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總覺得，傅言剛才看她的那個眼神，似乎意味深長。
可是她沒說錯啊，這個世界上，确實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