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看着跟前那土黃色的文件袋,眉眼轉了一下:“補償我?”
她說着,擡頭看向薄暮年,突然就笑了:“因為林湘悅嗎?”
薄暮年沒有回到她的問題:“你說得對,我們已經離婚了,從今以後,我們再無關系,這些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一次。”
“象山的那套别墅,我沒記錯的話,如今市值應該九千多萬吧?晴雅那套房應該也有三千多萬了,你三年來的資産增值,怎麼算也有個四五十億,百分之三啊,那四舍五入,也有一點五個億,算起來,你這就起碼給了我三個億。”
“真是大方。”
薄暮年不是第一次見沈初笑,然而她現在的笑容卻讓他覺得有些刺眼,他皺了一下眉,“我知道你不甘心。”
聽到他這話,沈初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沒了,擡頭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甘心,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甘心嗎?”
薄暮年看着她,“為什麼?”
“因為我那三年就算是喂隻狗,它也知道沖我搖頭擺尾,而你薄暮年,三年了,除了騙我和放任你們薄家人欺辱我,你還會做什麼?”
沈初說着,冷嗤一聲:“我是不甘心,可是薄暮年,你别忘了,這都是你欠我的!”
她說完,直接伸手就拿過他手上的文件袋,直接就往遠處一扔,“三個億你就想買了沈初的三年,薄暮年,你是在夢裡面沒有睡醒嗎?滾,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那文件袋“啪嗒”的一聲落在地上,聲音在樓道裡面顯得十分的突出,一如沈初說的那一個“滾”字。
薄暮年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讓他滾的,這個人還不是誰,是沈初。
他臉色頓時就僵了,看着沈初一張臉直接就冷了下來,他剛想開口說她不知好歹,可看到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眸之後,薄暮年怔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下,沈初已經轉身回了屋裡面,“哐”的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樓道裡面,剩下薄暮年一個人站在沈初公寓門口。
那巨響的關門聲仿佛也是在喊他滾,薄暮年看了一眼那緊合的大門,黑着一張臉轉身離開。
走到那文件夾旁,他腳步微微一頓,過了一秒,薄暮年才彎腰将那文件夾撿了起來。
重新回到車上,沈初的話讓他心口隻發堵,她是在罵他連一隻狗都不如嗎?
她還說他在做夢?
沈初真的以為她是沈錦生的女人,他就不敢動她了嗎?
陳潇沒想到沈初會突然之間推門進來,她剛才在聽牆角,看到沈初擡手就把薄暮年那個文件袋扔了,心裡面正暗爽了,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沈初再扇薄暮年一巴掌。
剛想到這兒呢,沈初突然就轉身推門進來了。
她被門一撞,下意識往後一退,人站在那兒看着沈初有些心虛:“我沒有偷聽,小五。”
進了屋,沈初臉上的冷意斂了幾分,淡淡地看了陳潇一眼:“哦,那你剛才趴在門口是練瑜伽?”
“……最近瑜伽課程上确實出了個新招式,我剛剛——”
沈初懶得聽她的鬼話:“行了,我現在心情特别不好,不想跟你貧嘴。”
陳潇看了看沈初:“你難受啊?”
沈初沒說話,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低頭一點點地喝了起來。
她和薄暮年是離婚了,可她喜歡他這麼多年了,也嫁給他三年了,失望是一回事,喜歡是另外一回事。
感情不是刹車,說停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