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右手直接就将她左手壓在了門上,左手扣着她的右手,男人結實的身軀堵在她的面前,她後背是門,沈初退無可退,腳剛擡起來,就被他未蔔先知一般壓住了。
仿佛是壓抑了許久的猛獸,他直直地攻入她的唇腔,掃蕩着她所有的一切,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沈初整個人都是戰栗的,除去那一天晚上意識不清醒的意外以外,她從未跟任何一個異性接過吻。
傅言的吻霸道又溫柔,矛盾得讓她有些莫名的沉溺。
濃郁的香煙味和薄荷味交織在一起,沒有想象中的讨厭,但也算不上喜歡。
她心跳得很快,耳朵裡面仿佛有人拿着小鼓在裡面敲,“咚咚咚”地響。
沈初被他禁锢在懷裡面,無力反抗,隻覺得自己雙腿有些發軟。
腳下的高跟鞋突然歪了一下,她踉跄了一下,整個人直接就靠在了傅言的身上。
然而盡管如此,傅言還是沒有松開她。
他隻是慢慢地從她的唇腔裡面退了出來,薄唇貼在她的唇瓣上,一下下地親着,像是安撫,更像是索取。
突然之間,遠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沈初微微僵了一下。
這時候,傅言才意猶未盡地從她的唇上撤離:“這麼狠心嗎,沈初?”
他松開了她的手,環到了她的腰上,支撐着她。
沈初喘着氣,對于傅言這樣冒犯的行為,沈初有些生氣,對上那雙桃花眼的時候,沈初卻愣住了。
那裡面是她從未見過的炙熱,他毫不收斂地展示在她的跟前,滿是紅血絲的眼眸裡面清清楚楚地映着她的臉。
她又想到了他那天晚上說的話。
沈初被他抱着,滿鼻息間都是傅言的氣息。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脹,思路十分的亂,就跟她的心跳一樣。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很生氣的,可她卻沒有任何要動手教訓薄暮年的想法。
沈初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一邊喘着氣,一邊聽着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言動了一下,開口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真的那麼喜歡薄暮年嗎?”
他低下頭,與她平視,又問了一句。
他的話涼薄又譏諷,沈初聽出了他話裡面的嘲諷。
隻是那話是嘲諷她,還是嘲諷他自己,那大概就隻有傅言自己才鞥呢知道了。
沈初低着頭,還是不開口,傅言嗤了一聲,“這麼生氣嗎?”
沈初擡了擡頭,看着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開口問了一句:“傅言,我們很久以前是不是見過??
沈初這個問題出乎意料,傅言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勾唇笑了起來:“怎麼,你覺得你以前見過我?”
“我十五歲那一年,被外校的小混混堵在一條巷子裡面暈倒了,意識失去之前,我隐隐感覺到有個男生把我抱起來送去了醫院。”
沈初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我醒來後,病床旁隻有我爸爸媽媽,但是那個男生送我到醫院時給我披上的校服還在我身上穿着,裡面有個校卡,寫着‘薄暮年’。我以為那個人是薄暮年,後來我經常留意到他,再後來,我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他了。”
“我一直都以為薄暮年其實是個溫柔的人,他隻是外冷内熱,可是那麼多年了,他除了那一天把我抱起來送去醫院的時候給過我溫柔,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溫柔的時候了。”
“這幾個月以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我當年認錯人了。救我的人是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