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幾乎沒有了,直到電梯停在一樓,她情緒才好了許多。
十二月的臨城已經入冬了,外面的天黑如潑墨,夜風像是冰片一般,吹到人的身上,又冷又疼。
沈初走出去,被風打了一臉,人倒是冷靜平和了許多。
前方突然一陣“哔哔哔——”的聲音,她下意識擡頭看過去,黑夜的盡頭,傅言正站在那黑色的轎車車頭前。
路燈打下來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就這麼直直地朝着她發光發熱。
沈初怔了一下,擡腿走了過去:“傅少湊巧過來辦事?”
傅言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把手上的熱奶茶放到她手上:“聽說沈小姐來打人,我來給你遞闆磚的。”
“遞闆磚?”
沈初搖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奶茶,輕笑了一聲。
“不過看樣子,好像是來晚了。”
他說着,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根吸管:“喝嗎?”
沈初其實不怎麼喜歡喝奶茶,她對奶茶也并沒有時下年輕人的狂熱喜歡,上一次和奶茶已經将近八個月前的事情了。
不過這麼冷的天,手上熱烘烘的奶茶,倒是可以暖手。
心情不怎麼好,喝點甜的,應該也會好點。
她點了一下頭:“喝。”
傅言笑着,直接就拿着吸管把她紮了進去。
沈初抿了一口,絲絲的甜味滲入唇腔,心情确實好了許多。
“吃火鍋嗎?”
“好啊。”
這麼冷的天,沈初沒拒絕。
薄暮年走出會所的時候,正好就看到沈初上了傅言的車。
沈初沒看到他出來,傅言看到了。
隔着七八米遠的距離,傅言睨了他一眼,看了看副駕駛座上正喝着奶茶的沈初,他挑了挑眉,拉開車門直接坐好開車離開。
薄暮年也沒追上去,他隻是站在會所門口,看着載着沈初的車越開越遠。
夜晚的風很大,他低頭第三次擦燃火柴,火柴剛燒起來,後就咩了,薄唇上微微抿着的煙依舊沒點燃。
第四次火柴被吹滅的時候,一旁伸手過來,用打火機給他點了火:“火柴雖好,但這麼大的風,換個打火機才行。”
男人這話一語雙關,薄暮年看着眼前那打火機上藍紫色的火焰,他把被吹滅的火柴梗往一旁的垃圾桶扔了進去,伸手夾着煙低頭湊到了那火焰上面去。
很快,四根火柴都沒點燃的香煙就升起了袅袅煙霧。
薄暮年吸了口煙,一旁的男人收了打火機:“我姓謝,名清然,久仰大名,薄少。”
江城的謝家,鼎鼎大名,薄暮年怎麼沒聽說過。
但薄家跟謝家的生意來往不算多,薄暮年看了一眼謝清然,臉上的冷冽并沒有因為他幫忙點了煙了減少半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