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小男孩被他爸爸打了一頓,他負氣從家裡面跑了出來。大冷的天,他沒有穿鞋子,也沒有穿外套,一口氣跑了好遠好遠,他想去找媽媽。但他沒找到他媽媽,因為他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以為他是個被人抛棄的小可憐,說要把他帶回家。男孩告訴她說他沒有媽媽,他要去找媽媽,可小女孩說,沒關系,她有媽媽,她可以把她媽媽分給他,不過小男孩最後還是沒有跟她回家,也沒有找到媽媽,因為他爸爸把他找到了……”
“……後來小男孩再見到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卻仿佛不認識他了。他從她的跟前走過,坐到她身旁的位置,她都走開了。小男孩一天天的長大,小女孩也一天天地站到,他默默地看着小女孩……”
沈初越聽越不對,“你該不是要告訴我,那個小女孩是我,那個小男孩是你吧?”
傅言輕笑了一聲:“故事還沒講完呢。”
沈初也跟着笑了一下:“那你繼續。”
不過她确實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碰到過什麼小哥哥的,傅言說的這些事情,除了後面的那些部分,沈初其他的并不覺得熟悉。
傅言喝了一口啤酒,桃花眼看着她微微斂了斂,這才繼續說道:“有一天,男孩終于鼓起勇氣,走到女孩的跟前,問她還記不記得他,還記不記得她說過要把媽媽分給他的承諾。”
“時隔多年,已經不記得這件事情的女孩罵了男孩一句神經病就離開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女孩外出兼職,回家的路上突然兩眼一黑,等她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手腳被綁着。很快,她看到那天在路上攔下自己的男孩走出來。女孩震驚不已,問他到底想幹什麼。男孩看了一眼女孩,說人要說話算數。”
“女孩的媽媽接到男孩的電話,得知女孩在男孩的手上,女孩的媽媽怕男孩對女孩不利,于是按照男孩的要求,孤身一人到了郊外一個廢舊的廠房裡面。女孩的媽媽和女孩相見,女孩媽媽沖過去抱着女孩激動不已。然而這時候,廠房的大門卻突然落下,被男孩鎖了起來。女孩和女孩的媽媽試圖勸說女孩放過她們,然而男孩隻是在一旁磨刀,磨到刀刃鋒利,他才舉刀看向女孩,問女孩,她想要怎麼分她的媽媽。”
“女孩媽媽以為男孩要傷害女孩,上前護着女孩,不想被男孩打入麻藥,人直接就暈了過去。女孩驚慌失措,哭着喊着求男孩放過她媽媽,然而男孩卻仿佛什麼都沒聽到,隻是舉着刀,向着女孩的媽媽下去……半年後,一起分屍案告破,犯罪嫌疑人被抓到的時候,嘴裡面還念念有詞地說着‘是她要把她媽媽分給我的,是她要把她媽媽分給我的’。”
傅言說完,突然看向沈初:“你剛才問我什麼來着?”
此時的别墅隻有眼前那慢火溫着的火鍋在“咕咕咕”地響着,沈初聽得有些心驚,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傅言懶懶地勾了一下眉眼:“吓到你了?”
沈初也喝了口啤酒壓驚:“你可沒說過你要給我講恐怖故事。”
“所以給你個教訓,不要輕易聽人講故事。”
沈初緩過來了,看着跟前眸色潋滟的傅言:“傅言,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不怎麼喜歡喝酒,一罐啤酒在手上一個多小時了,也就抿了三分之一。
可傅言就不一樣了,一旁倒得歪歪斜斜的易拉罐,都是他喝空的。
沈初掃了一眼,好家夥,一沒留意,他一個人竟然喝了三罐啤酒了。
雖然說啤酒的度數不高,比起白酒啤酒就像是水一樣。
可傅言的酒量,沈初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這三罐啤酒,能不能把他灌醉。
“我要是喝醉了,可以做壞事嗎?”
他把火鍋停了,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倒有幾分舊時風流公子的模樣。
沈初笑了一下:“你想做什麼壞事?”
傅言看着她,笑而不語。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博弈了将近五分鐘,最後還是沈初敗下陣來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時間确實是不早了,已經九點半了,回去得花半個多小時,到家洗漱又得花半個多小時,十一點之前,沈初都未必能入睡。
傅言擡手揉了一下太陽穴,看着似乎真的喝醉了:“我喝了酒,你也喝了酒。”
他似乎隻是在陳述這個事實,“我打電話讓楊秘書過來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