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擡頭看着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神裡面隐着幾分執着,半晌,她投降了:“算了,我還是打擾你一個晚上吧。”
聽到她這話,傅言直接勾唇就笑了起來:“其實你留下還有個好處。”
沈初把鞋重新換了,剛換好,一起身就聽到傅言這話。
她微微挑了一下眉,手環在胸前,靠着一旁的鞋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對我有好處還是對你有好處。”
傅言看着她,一點被戳穿的尴尬都沒有:“不怕做噩夢嗎?”
沈初怔了一下,想起他剛才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突然覺得傅言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那個故事細想确實是挺瘆人的,不過沈初膽子一向比較大。
她哼了一聲:“我很少做噩夢。”
噩夢做得最多的時候,也就是和薄暮年剛離婚時的那幾個月。
傅言一怔,有些失笑:“我帶你去客房。”
“嗯。”
兩人重新走了上去,呆子見到去而複返的主人,讨賞似的,又開始重複:“傅言喜歡沈初!傅言喜歡沈初!傅言喜歡沈初!”
饒是沈初再淡定,這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到這鹦鹉這麼說,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教的。
她偏頭睨着身側的男人:“你平時到底都教了它什麼?”
“不是我教的。”
沈初抿了一下唇:“你覺得我信嗎?”
“我隻教它說過一句話。”
“什麼?”
沈初問出口就後悔了,可是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傅言原本往三樓走的腳步突然換了個方向,帶着她走到陽台那兒。
他從一旁的盒子裡面抓了一把瓜子,擡手摸了一下呆子:“想吃瓜子嗎?”
他說着,把掌心微微張開,露出裡面的瓜子。
呆子想去吃,他直接就把五指合上了。
沈初看着他欺負一隻鳥,覺得幼稚又好笑。
呆子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不開口是拿不到吃的了,它低頭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沈初,什麼時候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沈初,什麼時候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沈初……”
呆子像複讀機一樣,非得說三四遍才住口。
“喏。”
傅言滿意地把手上的瓜子遞過去給呆子吃,随即偏頭看着她:“這才是我教它的。”
沈初望進那溫柔無害的眼眸裡面,心沒來由地慌了一下。
傅言沒再說話,可沈初已經受不了他這樣看着自己了。
她低頭假裝看了一下手機:“快十點了,我明天有個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