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生氣了?”
沈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她既然開口問了,那答案顯而易見了。
其實沈初也有些拿不準傅言是不是生氣了,但偌大的臨城,碰到薄暮年的事情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更何況,她剛才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話都是讓傅言說的。
如果傅言這樣都生氣的話,沈初覺得自己未免有些冤。
“我沒有生氣。”
這個燈口過得快,傅言剛說了這麼一句話,前面的綠燈就亮起來了。
“嗯?”
沈初哼了一聲,不明白他不生氣為什麼突然沉默下來不說話。
“回去再說。”
“好。”
十五分鐘後,沈初推門進了公寓。
十二月的臨城還是很有冬天的氣勢的,沈初住的高,公寓裡面一天沒人,晚上回來,一開門就是一陣冷氣。
沈初開了暖氣,接過傅言遞過來的熱水,靠在一旁沙發上,低頭不緊不慢地抿着。
兩人各站一邊,傅言似乎沒有先開口的打算。
沈初喝了小半杯的水,仰頭看向他:“所以,不是生氣是因為什麼?”
“因為嫉妒。”
他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幾上,然後再重新走過來:“如果當年我穿了校服外套,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沈初聽到他這話,不禁怔了一下。
原來,他在自責這件事情。
“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
見她不說話,傅言突然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過分,好不容易才追到心心念念的人,真正在一起也才一天。
可碰到薄暮年,他還是忍不住妒忌他。
即使是陰差陽錯,沈初愛過薄暮年,這是真的。
他突然覺得沈初說得很對,他确實很得寸進尺。
她會生氣吧,會後悔吧?
她是不是沒想到,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裡,傅言突然心口一慌,他擡起頭,剛想開口說對不起,隻是沒等他“對不起”說出口,跟前的沈初卻先伸手抱住了他:“不過分,傅言。”
沈初仰着頭,眼底還帶着幾分笑:“你是我男朋友,你吃醋有什麼過分的?”
她說着,突然笑出了聲音,踮起腳,原本環在傅言腰上的手擡了起來,勾到了他的脖子下。
傅言沒說話,面上不動聲色,心頭已經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