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最親密的舉動,大概就是昨天她主動抱了他之後,他那樣用力地抱緊她。
失憶讓她變成了一個“旁觀者”,“旁觀”着沈初的過往,而這個“旁觀者”的身份讓她更加理性和清晰。
傅言聽着她的話,心底感動又激動,卻也深知沈初正是因為他的克制,她才會接受他如今時時刻刻在她身旁。
他低了低眉眼,忍了下來。
昨天下了雨,山上的路有些泥濘。
不過這個時節的野草長得高又茂密,七月直接在一旁踩着野草走的。
走到竹屋前,傅言有些驚訝:“這裡有人住?”
七月笑了一聲:“這是老頭找人建的,他有事沒事就來釣魚。”
七月領着傅言進了竹屋,李老頭不在竹屋裡面,應該是去下遊釣魚了。
七月把昨天收起來的竹籠拿了出來,“走,我們再去挖點蚯蚓。你怕蚯蚓嗎?”
傅言從她手上接過沉甸甸的竹籠:“蚯蚓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怕啊。”
她說着,領着他往下走,在昨天收籠的位置停了下來:“你去挖蚯蚓吧,挖了之後摘些葉子把蚯蚓裹起來,然後扔進這個大的竹籠裡面,再把這個小竹籠套到大竹籠上,最後把這個扣上,你就可以把他們扔到那溪裡面等魚進籠子了!”
傅言聽她說了這麼多:“那你呢?”
“我啊?我去逗逗老頭兒!”
七月說着,從一旁摘了一根馬尾草,然後往李老頭那邊走。
傅言愣了一下,看着沈初的背影,這時候才發現前方十多米的地方,李老頭在那躺椅上躺着。
這時候,太陽正是熱烈,李老頭還在臉上蓋了一頂草帽,擋着臉,陽光直射不到他臉上。
七月走過去,看着李老頭臉上的那頂太陽帽,輕挑了一下眉,晃了一下馬尾草,她往前走了幾步,用力拉了一下那魚線。
感覺到手裡的魚竿動了,李老頭人刷的一下就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老頭兒,有魚上鈎了!”
李老頭看到她,哼了一聲:“你來幹嘛?”
“看你釣魚啊!”
李老頭呸了一聲:“剛才是你扯的魚線吧?”
“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沒有。”
七月才不承認。
李老頭聽到傅言那邊的動靜,偏頭看了過去,看到傅言往溪水裡面扔竹籠,他下意識就看向七月:“你捕魚不會換個地方,沒看到我在這兒釣魚啊?”
“你魚鈎裡面又沒魚餌,哪來的蠢魚會上鈎?”
七月哼了哼,低頭在地上撿了幾顆十塊,往水裡面飛镖。
“你個臭丫頭!我在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