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傅總。”
楊同光當了好幾分鐘的透明人,聽着陳潇跟沈初那些話,也挺心驚膽戰的。
他看了一眼鏡子裡面後排的傅言,雖說臉上看不出什麼,但他跟了傅言這麼多年了,多少是能感受到傅言壓抑着的情緒的。
不過車裡面那麼多人,這個時候,他作為秘書,并沒有什麼開口的餘地。
車子緩緩地發動了起來,沈初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突然,一側一隻手伸了過來,手掌心上是跟她同款同式的手表。
沈初有些不解:“嗯?”
“需要還給你嗎?”
她怔了一下,傅言這個問題讓她有些答不上來:“不是我送給你的嗎?”
“或許你現在不想送給我了。”
沈初皺了一下眉:“你生氣了嗎?”
“沒有。”
假的。
果然還是沒辦法啊,所有的事情隻要事關她的,他總是能輕易地變得不能自已。
過去的幾分鐘裡面,他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克制。
沈初失憶了,從前的愛恨對她而言已經斷了,她如今對薄暮年如同常人,也是常理之内的。
可道理都懂,他到底還是忍不住。
沈初低頭看着那掌心上的手表,這是她失憶前找人專門定制的,如今傅言要還給她,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他說他沒有生氣,沈初也是不相信的。
她抿了一下唇,随即從他掌心把手表拿了起來。
傅言看着她的動作,心口仿佛被什麼狠狠地拽住了,猛得一下,讓他喘不過氣來?
傅言下意識就想把手表搶回來,然而手動了一下,他到底還是沒伸出去。
他咬着牙,握拳把手收了回來,偏頭看着車窗外,腦袋是空的,一如多年前他聽到沈初要嫁給薄暮年的消息一般。
然而,就在他墜入深淵之際,一旁的沈初突然側過神來。
他怔了一下,側過頭,皺着眉看着她。
沈初擡頭睨了他一眼,把他剛收回去的手拿到自己跟前,把手表重新戴到了他的手腕上:“既然是送給你的,那就是你的了。”
很奇怪,拿起手表的那一瞬間,她竟然也覺得難受。
傅言看着她,沒說話。
前面是紅燈,車子聽了下來。
陳潇看了一眼後視鏡的兩人,很好奇傅言是不是生氣了。
但她還是識趣的,知道這個時候回頭打岔的話,估計不僅傅言,就是沈初都想錘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