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過頭,看了一眼梁淑敏,想了想:“很安心的感覺。”
失憶後對一個人的喜歡還能保持的,那都是小說裡面才會存在的。
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看着傅言其實跟她看着薄暮年差不多。
但他們兩人到底是不同的,性格不同、處事方式不同,她面對薄暮年的時候,能感覺到他的自傲和強硬,她不想跟薄暮年接觸,除了因為自己查到他們是前夫前妻的關系之外,還因為薄暮年對待她的方式,讓她感覺到冒犯和不喜歡。
而傅言不一樣,他包容而溫柔,即使明明有更進一步的機會,但他還是可以克制地收回原地。
她現在這個狀态,跟傅言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毫無壓力。
而且他了解她的過往和喜好,就像是吃飯的時候,她隻是擡起個頭,他就已經知道她想要拿紙巾還是要喝水。
雖然這種依賴對傅言而言很不公平,但沈初不得不承認,她确實有些不想改變自己的依賴。
梁淑敏松了口氣,她對傅言這個未來女婿還是很滿意的。
這一次沈初失憶了,梁淑敏和沈錦生兩夫妻最擔心的還是沈初會突然之間重新跟薄暮年在一起。
五年前他們攔了一次,五年後他們也不忍心再攔一次了。
可不管是從哪個方面而言,傅言都比薄暮年更加适合沈初。
隻是這些話,從他們當父母的嘴裡面說出來,免不了多了點說教的味道在裡面。
梁淑敏猶豫了一下:“那你對薄暮年?”
聽到梁淑敏這話,沈初不禁笑了一下:“媽媽,你和爸爸是擔心我和薄暮年重新在一起嗎?”
女兒問得這麼直接,梁淑敏也不再委婉了:“我和你爸爸都不太想你跟薄暮年重新在一起。以前的事情你不記得了,但你和薄暮年那三年的婚姻失敗了,問題不僅僅在于薄家的環境,更多的還是你們兩個人之間,你們不合适。”
沈初能感覺到梁淑敏話裡面的小心翼翼,她擡手抱着梁淑敏的胳臂,偏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媽媽,雖然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喜歡上薄暮年的。但從我失憶以來,第一面看到薄暮年的時候,我就很确定,我不會喜歡他。”
“陳潇跟我說過那三年的不少事情,但我都不記得了,聽着像是個戲外的人在看戲。不過我現在站在戲外,自然是會比以前在戲裡面更加清醒。”
“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以後都事情了,我會喜歡的人,應該就隻有傅言了。”
她不确定自己對傅言的到底是不是喜歡,但沈初知道,如果非要選一個人跟自己繼續走下去的話,那個人一定是傅言。
除了他,别無他選。
梁淑敏聽着沈初這些話,感慨頗深:“小五長大了。”
“陳潇說我今年該二十七了。”
梁淑敏笑了笑:“二十七了,也是還是爸爸媽媽手心裡面的小寶貝。”
兩母女難得的談心,梁淑敏了解了如今沈初的想法之後,心頭上懸着的那支箭終于沒了。
下午四點多,沈錦生應酬回來。
看到沈初傅言還有梁淑敏三人在客廳玩鬥地主,沈總難得怔了一下:“誰當地主?”
梁淑敏笑了一下:“我。”
沈錦生脫了外套,走到梁淑敏身旁:“小五出息了,聯合别人欺負媽媽。”
沈初哼了一聲:“這可是媽媽要當地主的。”
沈錦生看了她一眼,拿過梁淑敏手上的牌:“沈太太輸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