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月多了,滿臉都裹着紗布,隻有一雙眼睛。他回來那天,我第一次看他的時候,他看着我的眼神又冷又冷淡。他說他出了個車禍,毀容了,去做了整容。”
“後來他就越來越奇怪了,他不會再碰我了,也不會再碰寶寶,就是媽的話他也不聽了,他一意孤行要去掙大錢,我們還為此吵了一架。那是去年十月多的事情了,那次吵完架之後他就沒再回來了,隻偶爾托朋友彙點錢回來,錢不少,有時候甚至有兩三萬,一個月彙一次。”
“可是他不會來,我就越來越心慌,而這段時間他彙回來的錢也越來越多,我越來越害怕,可我根本聯系不到他,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剛好看到他從陳潇的車上下來。其實是我沖動了,我不應該對陳潇下手的。”
梁慧大概是打完人之後冷靜下來了,如今又被沈初這麼問,她也是越想越不對:“沈小姐,不瞞你說,我其實也覺得,現在的周馭壓根就不是周馭。可是他不是周馭,那我的周馭,他又去了哪裡了呢?”
說到這裡,梁慧直接嗚咽地哭了起來。
沈初聽着,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淡了下來。
她心裡面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盡管荒唐,卻也隻有那樣,才可能解釋這一切的不對勁。
梁慧也不是蠢人,沈初的話雖然沒有說得很直白,但也算是明顯了。
一個人,樣子變了,性格也變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原來的人了。
沈初并不在乎周馭是誰,她隻想知道周馭到底想幹什麼。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沈初從包包裡面拿了一包紙巾,遞給梁慧。
梁慧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随即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我聯系了!如果不是這樣,我這一次也不會扔下我那麼小的兒子過來找他的!”
看得出來,梁慧并沒有撒謊。
梁慧要是知道周馭去哪兒了,她就不必帶着人去蹲陳潇了,如果能蹲到周馭,更不至于對陳潇動手了。
“梁小姐,我想你心裡面已經有自己的答案了,現在的這個周馭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周馭了,你就算找到他,也沒有用。”
梁慧聽到沈初這話,擡起頭,一張臉都是白的:“那周馭在哪裡?”
“我可以幫你查,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周馭不是周馭,沈初并不想讓陳潇知道這件事情。
陳潇說周馭要出國離開了,顯然,周馭已經走了。
他既然走了,陳潇跟他就沒有以後了。
與其讓陳潇知道這些事情,還抱有一點想法,還不如就讓她以為,周馭不過是個抛家棄子的渣男!
梁慧愣了一下,“你有什麼條件?我們沒有錢可以給你,那個周馭騙你朋友的錢,我真的還不起!”
沈初微微勾了一下唇:“我不用你還錢。”
“那……”
梁慧皺着眉,看着沈初。
“我希望你可以即日離開臨城。”
“為什麼?我留在這裡是我的事情,既然那個周馭不是周馭,我還要找周馭,他是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父親!”
梁慧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她又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着一邊跟沈初說對不起:“對不起,沈小姐,我,我接受不了。”
“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