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初和傅言都不算是真正的無關人士,謝廣将這麼高調地把傅言的身份公之于衆,硬是要認傅言回傅家,不管傅言認不認,他的血脈就是謝家的血脈。
同樣的,他既然是謝家的後人,也是程家的後人。
程家的事情聽着确實沒有任何異樣,可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不免捉到些蛛絲馬迹。
沈初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一點是,傅言的生母當年為什麼要遠離榕城一個人生下傅言。
謝家的人就算再怎麼混蛋垃圾,但謝家的後代,謝廣将也不可能會做些什麼。
更何況,當初程雅穆不過是跟謝宏毅離個婚而已。
程家倒了,程雅穆和謝宏毅離不離婚,謝廣将也不會在乎了。
也就是說,程雅穆這個人以後會怎麼樣,謝家人也不會關心了,她又何必要大費周折地輾轉到臨城,隐姓埋名,這麼艱難地生下傅言。
程家就算倒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程雅穆母親變賣了家産,手上也有不少錢的,這從程亞樂後面的生活情況也能看得出來。
她回去娘家,有弟弟有母親幫忙,不會過得更好嗎?
離個婚而已,又不是幹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
“所以,程女士為什麼要避開謝家人生下你?”
傅言聽到她這話,低頭親了她一下:“寶貝真是聰明。”
這正是他準備說的:“程家倒得太快了,而當初那個項目明明是謝家和程家一起合作的,為什麼最後出事的隻有程家?楊秘書又花了點精力查了當年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程君澤一夜入獄。”
傅言說到這裡,斂了一下眉目,臉上多了幾分冷意。
“是什麼?”
沈初也終于覺得哪裡不對了,如今傅言說出來,她也是恍然大悟。
程家确實倒得太快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程家和謝家是姻親,程家倒了,謝家卻一點兒牽連都沒有,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走私古董。”
沈初倒抽了一口氣,“這怎麼可能?我爸爸說過,程家和謝家最不同的是,程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讀書人,程君澤的太爺爺甚至還是當時名震一時的狀元。”
這樣的人家家風,就算是從商了,程家也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啊?
更何況,程家自己祖輩積累的家底就不少好東西,程君澤又不是傻子,幹這種背棄祖宗的事情。
沈初大為震驚,人直接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這種事情,就算是真的,謝家怎麼可能一點兒都不知情?”
傅言直接将她抱起放在懷裡面:“楊秘書已經在查了,這件事情的疑點确實很多。”
沈初皺着眉:“聯想後來的事情,這件事情不是謝家的手筆都說不過去。”
“等楊秘書結果。”
兩人聊了這麼一會兒,傅言倒是比沈初心情還要平穩。
沈初看着他,“其實你可以先見見程思婷。”
“程思婷人在北城,答應下周五過來一趟。”
聽到他這話,沈初勾着他的脖子,不禁挑了一下眉:“這麼看來,你不是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嗎?”
她說着,頓了一下:“那你剛剛還表現得那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