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将點了點頭:“傅言……他,對我可能有些怨氣。不過也是,當年他的媽媽也确實不容易,我也是太忙了,一時沒注意,才讓白雨鑽了空子。”
啧,這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全都推到白雨的身上。
沈初要不是前些天就從傅言的口中聽說了傅家和程家的那些事情,她怕也就真的信了三分。
“是嗎?上一輩長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沈初抿了一口茶,也不接謝廣将的話。
謝廣将倒是不急:“唉,我這一輩子,為人父确實不及格,不然也不會教出這麼一個兒子!當年傅言媽媽和他爸爸因為白雨離婚了,白雨這個女人心機重得很,趁着我在外,沒等我回來就把傅言媽媽趕出了謝家,等我回到謝家找傅言媽媽,傅言媽媽已經偷偷離開榕城了。”
沈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倒也沒有誰對誰錯的,這個世界上,有人結婚自然也有人離婚。傅言媽媽和他爸爸離婚了,他媽媽離開謝家,倒也沒沒什麼誰對誰錯的事情。畢竟離婚了,兩人就各不相幹了。”
“而這麼多年,傅言也都是傅家一手拉扯大的,跟謝家也沒什麼關系,既然如此,傅言不願意認謝家,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沈初一臉恍然的表情,全然都是順着謝老爺子的話說的。
可說到這裡,謝廣将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沈初捕捉到他眼底裡面的情緒變化,微微低頭,也勾唇笑了一下。
呵,老東西,還真的以為她不知道他今天過來幹嘛的?
他想硬認傅言,那就讓他認就是了。
至于他認是他的事情,傅言願不願意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謝廣将也沒想到,沈初突然一下子就把話轉到這裡來了,他接下來的話就這麼被沈初堵死了。
但他到底是活了八十多年的人,沈初會裝傻充愣,他也能裝老糊塗:“話是這麼說,可傅言到底是流着我謝家的血脈,我如今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了。人年紀大了,自然是想子孫整整齊齊地在身邊的。”
沈初挑着眉:“您這麼想自然也是沒錯的,但傅言不這麼想,也是沒錯的。”
話兜兜轉轉,又給說回來了。
謝廣将又被沈初噎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他擡起手,放在嘴邊,咳了幾聲。
沈初禮貌性地問了一句:“老先生,要緊嗎?”
他搖了搖頭,随即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助理,一旁的李誠突然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沈初跟前:“沈小姐,我們謝老先生今天過來,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但您畢竟是我們謝家的長孫媳婦,這是謝老先生太太去世前吩咐要傳給孫媳婦的,老先生今天過來,隻是為了把這屬于沈小姐的這份給你。”
大概是意識到沈初說不通,謝廣将也放棄了,幹脆把“傳家寶”拿出老博取同情。
如果說沈初隻是普通人家出來的普通女孩,放在她跟前的這份“傳家寶”,她就算是不收,也會被感動得心軟。
可惜了,沈初是沈家出來的,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
謝廣将這一招對她還真的沒什麼用,在她看來,反倒是看出來謝廣将黔驢技窮了。
他實在是沒什麼招了,才拿出這些用糖果哄小孩子的手段試圖麻痹她。
啧,無聊。
沈初隻看了一眼那盒子,連打開都沒打開:“李助理這話嚴重了,傅言姓傅,我姓沈,我們兩人不管是誰,跟謝都沾不上一點邊。這謝家的長孫媳婦的頭銜,我可擔不起。”
她笑盈盈地說着,擡手又把盒子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