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被他看得臉色一白:“我沒有這樣想過。”
薄暮年看着她,冷嗤了一聲:“你是沒有這樣想過,還是你不敢這樣想?”
他說着,頓了一下:“這是第二次,蘇琦。再有一次,我會讓你永遠都見不到然然。”
聽到他這話,蘇琦臉色大變:“我說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沈初和傅言為什麼會去那裡!想去吃牛扒是然然提的,我有什麼本事能知道傅言他們的行蹤?”
蘇橋然就在房間裡面,即使是歇斯底裡,蘇琦也不敢真的聲嘶力竭。
她幾乎是紅着眼:“她都已經結婚了薄暮年,我不知道你還在妄想什麼!醫生說了,然然三年内還找不到适配的骨髓,那他……”
“我會找到然然的适配骨髓,但是你的那些算盤,我勸你收回去!”
薄暮年起身,衣擺掃到茶幾上的玻璃杯,那是蘇橋然剛喝了藥的杯子。
玻璃杯摔在地上,“哐”的一聲直接就碎成四分五裂。
他隻看了一眼那杯子,直接就擡腿離開了。
蘇琦咬了咬唇,看着薄暮年的背影,終究還是忍不住:“你難道甯願眼睜睜看着然然死,也不願意和我再要一個孩子?”
薄暮年剛走到門口,聽到蘇琦這話,他腳步一頓:“然然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你為了救然然,還想讓另外一個孩子也出生在這樣的環境下嗎?蘇琦,你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薄暮年一路冷着臉離開,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裡面站了一對調笑的情侶,看到薄暮年,那情侶兩人都下意識地收斂了神色。
薄暮年擡腿進了電梯,看了一眼樓層按鈕便收回視線了。
他沉着臉,電梯裡面狹窄的空間,氣氛都變得壓抑。
一旁的情侶互相看着,默契地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幸好這壓抑并沒有持續多久,電梯很快就到一樓了。
随着一聲“叮”的響聲,電梯門應聲而開,薄暮年直接擡腿走了出去。
他的車就停在小區裡面,薄暮年不過幾步就走到車旁了。
他上了車,卻沒有急着開車走,而是降下了車窗,從盒子裡面抖了根煙出來,低頭緩緩點上。
夜晚的風有些大,吹進車廂裡面,煙霧被吹散,男人的臉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朦胧。
煙霧缭繞間,薄暮年想起沈初和傅言結婚的那一天。
不管是沈初還是傅言,他們兩人結婚的請帖都沒有送到他的手上。
但他們兩人的婚禮,早就在三個月前的那一場訂婚宴傳遍了。
他特意飛去南城,用不屬于他的身份進了會場,看着她穿着婚紗一步步地走向傅言,就像是五年前她走向自己一樣。
然而五年後,她卻完全不屬于他了。
可他到底是不甘,卑鄙地留下她曾經愛過他的證明,試圖為自己扳回些什麼。
直到今天,時隔半個多月,他再次見到沈初,才覺得自己多麼的可笑。
她不再屬于他了,她的目光也不會再落在他的身上了。
不管他多後悔多痛苦,她也不會在乎了。
而他往後的一生,或許就要和蘇琦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