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琦渾身一僵,舊事重提,她站不住理。
薄暮年指的是兩年前,她用然然來施壓讓薄老爺子娶他的事情。
薄暮年看着她,眼神涼薄無情:“當初你執意嫁給我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我不會放過你們蘇家的!你以為憑着然然,我就會不計前嫌?”
“蘇琦,你怕不是在做夢!”
薄暮年的話讓蘇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手上裝滿了水的水杯摔在地上,“卡塔”的一聲就碎了。
裡面的水流出來,蔓延到她的鞋子邊上。
她怔怔地看着那水往自己的鞋子流過來,好半晌,蘇琦才呐呐開口:“不管怎麼樣,然然都是你的兒子,看在他叫你一聲爸爸的份上,希望你可以多來看他。”
蘇琦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在你來的時候離開。”
自從上次他們争吵之後,薄暮年來見蘇橋然的次數都越發的少了。
面對薄暮年,蘇琦早就沒有什麼奢想了,她隻希望薄暮年能對然然好一點。
聽到她這話,薄暮年這才松了口:“如果你識趣的話,我當然也是想盡一個父親的責任!當然,如果你想借然然做文章,那我隻能告訴你——”
“癡心妄想!”
“我知道。”
蘇琦低着頭,她不敢看薄暮年。
她後悔了,從來都沒有那麼後悔過。
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吃。
薄暮年憤恨地看了她一眼,擡腿往外走,隻是走到玄關處,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看着沙發上頹然的蘇琦:“蘇琦,這都是你欠我的!你毀了我的人生,那你也别想好過!”
如果不是蘇琦,他和沈初之間就不會是這個下場。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是因為蘇琦,他對沈初一切偏見的起源都是蘇琦特意制造的那一個晚上。
他不恨她給自己下藥成事,他恨的是她有這個膽量做這個事情,卻又沒這個膽量去承認,最後找來一個無辜的沈初去承受她的怒火!
蘇琦如今再可憐,她也是咎由自取的。
沈初嫁給他的那三年遭受的難道不可憐嗎?
可憐!
她那麼無辜可憐,那都因為誰?
不就是因為蘇琦?
蘇琦整個人的力氣被薄暮年的這話抽幹了,她愕然地擡起頭:“你怪我我理解,但你和沈初的事情,就算沒有我在其中作梗,也未必能成。”
她說着,也凄然地笑了起來:“薄暮年,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比不上傅言!如果是傅言,他根本就不會讓沈初受三年的委屈!”
反正都撕破臉皮了,蘇琦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兩人互相對視着,眼底裡面都透着恨不得對方死的恨意。
蘇琦恨薄暮年的狠心,薄暮年恨蘇琦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