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會兒才道:“我沒有嫌棄你,我隻是怕弄到你的傷口,也怕幫倒忙讓你摔跤,如果你實在想洗我讓護士幫忙或者讓沈臨風待會兒回來了幫你?”
“不要。”
他直接拒絕。
他說:“簡初,我們是夫妻,我為什麼要找别人?”
她很無奈,是真的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可是戚柏言堅持,整張臉臭到不能自我。
她還想再說什麼,話還沒從嘴裡吐出來,就聽他不溫不火的道:“你實在不想幫我就算了,反正我現在住在醫院,也不會妨礙到你,更不會影響到你,你想來看我一眼就來待會兒,不想來可以一天一夜都不出現,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簡初。
聽聽,堂堂戚氏戚總都說的什麼話?
她無聲歎了口氣:“我不是不幫你.......我去接水,澡就别洗了,我給你擦擦身體吧。”
她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指不定他還要說些什麼來控訴她這個妻子的不合格。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戚柏言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有點兒端茶的意思。
她覺得大概是跟沈悠然待久了,多少有點兒傳染吧。
簡初直接去了洗手間,拿了盆接了溫水,然後又拿了塊毛巾把水放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她把袖子挽起,又把病房的門反鎖,然後才俯下身開始給他解開病服的紐扣。
男人那張英俊的臉有深深淺淺的幾道擦痕,不算嚴重,但在白皙的臉頰還是格外的明顯。
但不得不說,這些傷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顔值,大概是五官完美,反而增添了幾分屬于男人的粗狂,與平時的感覺不一樣,反倒别有一番風格。
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直注視着給他解紐扣的女人,看着她微眯着唇,面色清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和表情。
他忍不住開口問:“簡初,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簡初微微皺着眉,目光對上他的眼睛。
她道:“沒有。”
“沒有麼?我看你很不想照顧我,如果真的很為難你讓你覺得不舒服,那你就不用繼續了,嗯?”
“柏言,我們是夫妻,做這些是我的職責。”
“隻是為了職責?”
她不說話,也不再看他,起身把毛巾重新浸濕擰幹再繼續,整個過程她都不肯再說一句話。
但那雙明晃晃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淡淡道:“你别看我。”
“我就是受了傷暫時沒辦法起來而已,你連看都不許我看?”
“我沒有這樣想,隻是你這樣看着我沒辦法繼續幫你擦身體。”
“我隻是看着你,并沒有妨礙你啊。”
簡初皺着眉徹底完敗。
她不再說話,安靜的擦完上半身,然後替他穿好衣服扣好紐扣,她說:“現在舒服點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