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言詞淡漠,嘴角還溢着一股不溫不火的嘲弄。
當戚柏言注意到時,眉頭下意識緊皺,嗓音也變得暗啞了:“簡初,你覺得我在護短沈悠然?“
他似乎有些不悅的怒意。
簡初擡眸看着他,神色淡淡:“難道不是嗎?為什麼你會那麼笃定不是沈悠然?”
“好,那我們按照你的想法假設發短信給你的人就是沈悠然,但這跟外婆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呢?你覺得是沈悠然做的?”
“外婆的事情,真的是意外嗎?你有沒有查過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意外?”
簡初抿着唇,戚柏言用假設來形容沈悠然這件事,讓她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為什麼有關沈悠然的事情是假設?
他是不願意讓沈悠然承擔任何的風險的不是嗎?
簡初的臉色有些冷漠,心底有股情緒在不斷的擠壓,她一直在控制自己迫切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意外?
她雙眸注視着戚柏言一直沒有眨過,因為她不想錯過他的任何神色和表情。
兩人的眼睛對視着,就這樣看着彼此,對方心裡都清楚彼此在想什麼?
他淡淡道:“外婆雖然是你的外婆與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但簡初,我既然是你的丈夫,我就不會容忍你的外婆受到任何的委屈,這件事在昨天第一時間我就已經讓姚岑查過了。
目前為止,醫院這邊什麼都查不出來,因為有個時間段短暫的停過電,但這并不能證明就是沈悠然做的,因為我們認定一個人是需要證據的,而不是你我嘴上說說就能給人定罪的。”
簡初笑了。
她搖着頭道:“柏言,你說你并沒有維護沈悠然,可你現在這番話不就是在維護她嗎?你覺得我需要拿出證據才能證明就是沈悠然做的,那麼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不是她做的呢?”
兩人在是不是沈悠然這件事上發生了争執,他們都很堅定自己的想法,也在不斷的試圖說服對方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彼此都太過堅持了。
誰也沒有說服對方。
戚柏言淡淡的道:“好,我現在什麼都不說了,如果你真的懷疑是沈悠然做的,那我現在讓姚岑從頭到尾再查一次,所有的結果由你來過目好嗎?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因為這件事生氣把所有的不滿藏在心裡,不要因為這件事和我吵架鬧别扭,嗯?“
他的态度溫和誠懇,一言一行都充滿了主動示好,看見這樣的他,簡初的心沒有任何感覺肯定是假的。
但她此刻滿腦子都是那通電話,以及那個人所說的那些話,她真的沒有辦法冷靜。
她無聲歎了口氣,眼神沒有什麼溫度的看着戚柏言,她說:“我不是想跟你吵架,我隻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我不能容忍外婆是被人故意害死的,我心裡現在認定是沈悠然,我隻對她有懷疑和猜測,所以我一定會不惜一切找到證據證明就是沈悠然。”
簡初堅定的眼神讓戚柏言的眼眸深邃又凝重,他說:“簡初,簡初難道我說了這麼多你都還是不明白嗎?你想要證據我可以讓人去替你找,但我希望你不要把心思放在證據上面,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你需要住院靜養保胎。”
“孩子固然重要,可外婆對我來說更重要。”
其實她已經很委婉了,她心裡的想法更直接,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但外婆這件事卻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她需要一個真相。
但話到了嘴邊,簡初又咽回去了。
她說出來之後,大概跟戚柏言之間的矛盾會更深吧。
她淡淡的看着戚柏言,他的眼底的不悅很明顯,但卻沒有動怒,隻是保持着溫和道:“簡初,如果你這樣倔強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那我也就隻能不允許你離開這間病房半步了。”
簡初冷冷一笑:“所以你打算又要再一次把我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