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言聽後并未有什麼明顯的反應,隻是淡淡地說:“吃飯是應該的,畢竟貝爾先生是這個項目的領頭人,他晚進來這麼久自然是需要讨好的。”
姚岑聽不出戚柏言話裡的意思,但也并不相信他心底就真的是這樣想的。
姚岑低聲問:“戚總,您不覺得這頓飯有些太過異常麼?按照道理來說已經邀請過項目所有人吃過飯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各自負責的項目工作就好,而且按照貝爾先生跟楚牧和之間的相處來看應該不是特别的熟悉,所以又何必要私底下請客吃飯呢?”
戚柏言淡淡掃了一眼姚岑,他的神色幾乎看不出多少神色,所以讓人很難猜測他此刻的心裡在想什麼?
他面無表情沒有什麼回應,這樣的反應讓姚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嘴或者說錯話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也跟着安靜下來了,姚岑垂着頭反複在心底把剛剛的話過濾了一遍,也沒有發覺有任何的不對勁。
他不太确定戚柏言的心思,所以隻能低聲問:“戚總,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跟在戚柏言身邊這麼多年,對戚柏言算是很了解的,但有很多時候戚柏言的心思還是很難猜的。
戚柏言沒有回答是還是不是,隻是表情溫漠,眉宇間乏起一絲微蹙,嗓音低淡的道:“你不許他想要跟貝爾先生拉攏拉攏關系?”
姚岑立刻明白戚柏言的意思了,順着他的話說:“拉攏關系自然是合情合理的,可為什麼要讓夫人也一起?他拉攏人心隻需要私下單獨就好,如果有夫人在豈不是不合适說話?除非他想借着夫人跟貝爾夫婦拉攏關系,又或者有其他别的算計?”
戚柏言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依舊如此沒有絲毫的變化,但眼底的神色卻染上了一抹不動聲色的涼意。
随後,他嗓音淡漠的道:“提前查清楚他們要去的飯店,如果她去了就讓飯店的經理照顧她,不要讓她喝酒或者被楚牧和算計,另外不要讓她跟楚牧和走得太近了。”
“我明白,貝爾夫人那邊需要打個招呼嗎?”
“不需要。”
戚柏言拒絕了,因為不知道簡初的心思,所以貿然跟貝爾夫人打招呼,她不高興了怎麼辦?
戚柏言的回絕讓姚岑也是一怔,他如今是真的覺得自家戚總面對夫人越來越卑微了,生怕惹她不高興。
這是真的喜歡了才會有的反應吧?
姚岑這樣一想,嘴角也下意識浮現出了一抹笑,這一幕被戚柏言捕捉到,神色溫淡,語氣也是極淡的問:“你笑什麼?”
姚岑臉色瞬間僵住,立刻回:“沒有,沒有笑。”
戚柏言面無表情,神色淡淡的睨了一眼,而後也沒有再說什麼,至于姚岑,自然不敢多待,生怕戚柏言扣年終獎。
戚柏言知道簡初晚上跟貝爾夫婦以及楚牧和一塊吃飯,但他卻一直沒有去問過她,就當做不知道一樣什麼都沒有做。
傍晚六點多,楚牧和就已經開車到達簡初公司樓下了。
他沒有直接上去,因為他還不想徹底把楚牧和這個身份公開,畢竟現在他是沈楚,即便戚柏言明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隻要他自己不承認,那就沒有人能奈何他。
楚牧和坐在駕駛位,他盯着眼前這沒有發生墜江事之前天天進出的大廈,眼底的神色也随之變得溫和起來,直到抽完手裡的煙後,他這才拿出手機給簡初發了條消息過去。
他說:“我到了。”
他沒有稱呼簡初,也沒有表達自己的身份,他這樣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自然是不想落下任何證據他身份的證明。
簡初沒有回,但看見消息就知道他已經在樓下等着了,楚牧和這樣做顯然是堵住她讓她不能拒絕以及找其他理由。
簡初在樓上耗到晚上七點,直到貝爾夫人的電話打來。
貝爾夫人問:“小初,你和沈總什麼時候到?”
“您已經到飯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