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父的臉色十分難看,雖然對容靳還是一口一句容總,但語氣卻充斥着命令和指責。
如果對方不是容靳的話,他恐怕早就動怒了。
但是容靳是簡氏的股份要比他多,又因為簡初到現在也不肯把手裡的股份轉讓給他,所以導緻他在容靳面前說話始終都沒有太大的底氣。
想到這一點,簡父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打算待會兒又要去找簡初,讓她把手裡的股份轉讓給他,隻有這樣,簡氏的說話權利才能一直在他手裡,否則落入别人的手裡始終是不安全。
簡父的心思容靳跟簡舒雅當然都是不知道的,因為簡父對容靳的态度有些太過激動了,一旁的簡舒雅也是忍不住低聲提醒道:“爸爸,您别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容總這樣做也是為了簡氏好,我們剛剛跟戚氏那邊也聯系過了,戚柏言的意思是可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吳天那邊的,這樣跟我們簡氏也就沒有任何關系了,所以又何必道歉呢?”
簡舒雅的話讓簡父的臉色立刻陰沉了,簡父的眼神也是十分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現在在跟容總說話,你在插什麼嘴?”
簡舒雅頓時沒了聲,她緊抿着唇,雙眼僵僵的愣着,臉頰也是漲紅到了極點。
容靳下意識蹙起眉頭,聲音溫漠的道:“簡總,簡經理如今是簡氏的高層,這些話她自然是有權利說的,更何況,簡經理說的沒錯,您讓我現在發布道歉聲明就是為了不得罪沈楚對嗎?可您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反而會适得其反,讓外面的人覺得我們被沈楚收買了,隻要簡氏做事情光明正大幹幹淨淨,無論得罪誰都沒有關系,隻要行得正。”
容靳的态度十分的強硬,他的一番話更是讓簡父無話可反駁。
簡父隻能東拉西扯,簡父說:“容總,你的意思我明白,我隻是不想讓你被騙了,戚氏家大業大,我們簡氏是比不了的,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戚柏言那邊也是像一艘大船在海裡搖了搖而已,但簡氏不同,簡氏就是一片在大海裡的孤舟,但凡有點兒風浪都是會翻船的啊!”
簡父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尤其是像容靳這種比他優秀年輕的人面前,他格外的要面子。
所以容靳當着簡舒雅的面反駁了他的話後,他臉上下意識閃過的是一抹不悅的情緒,但礙于容靳是簡氏的人,他還得依仗着容靳賺錢呢,所以自然也就是忍了。
他的一番語重心長後,臉色也始終是不冷不淡的看着容靳,他不等容靳開口便再次道:“容總,我們這個時候道個歉,把所有的事情都劃清界限,這樣子簡氏才能明哲保身啊!”
“您确定要這樣做?”
容靳淡漠的問道。
簡父點着頭:“當然确定,要盡快,不然散布出去就給我們坐實了我們的站隊,我們最好是保持中立,誰都不要得罪這才是最正确的做事方式。”
簡父極力的說服容靳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他不想讓簡氏做出頭鳥,也不想讓簡氏背負任何的輿論風險。
他的堅持讓容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問了句:“這個時候發布道歉聲明倒也可以,但是您要想清楚,如果簡氏一旦發布道歉聲明就意味着我們跟戚氏成為對立面,也就相當于我們在便想告訴外界,戚氏有問題,否則為什麼明明已經跟戚氏站在一條線上了,卻又突然發布一個道歉聲明收回那些話呢?”
“所以您真的确定要我發布這個道歉聲明嗎?”
“如果您确定了,那我現在就讓人去聯系媒體那邊過來一趟。”
容靳一字一句,溫淡入睡,他的臉上也是全程毫無波瀾和情緒,平淡的仿佛沒有任何的表情一樣。
他的話說完後,簡父并沒有像剛剛那般立刻就有回應了,而是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停頓了好一會兒。
這個過程中,辦公室裡的氣氛都跟着安靜下來了。
簡父的臉色也是十分的僵硬,他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然後才低低的開口道:“下次這樣的事情,我認為容總還是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雖然如今簡氏是容總在管理,但在北城,我這張老臉,還是要比容總更有辨識度的。”
容父沒有再繼續待下去,他從容靳的辦公室離開,簡舒雅自然是要送他出去的。
父女倆自從簡舒雅來簡氏工作後,兩人的關系就不如以往那樣親密了,因為簡父總是想要掌控簡舒雅,完全是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讓簡舒雅做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後來又因為聯姻的事情想要讓簡舒雅嫁給簡父看中的人,簡舒雅因為這件事跟簡父的關系更僵,還離家出走,最後是容靳找了回來。
這期間也發生了許多的事情,讓簡舒雅覺得很心累,對簡父也沒有以往那般的親近。
但這一切簡父卻并沒有任何覺得他做錯的想法,簡舒雅把他從簡氏送到停車場,簡父坐上車,簡舒雅站在車旁,簡父把車窗降下來,面無表情的看着簡舒雅:“容靳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
簡舒雅沉着臉沒有回應。
簡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說:“舒雅,你現在是打算幫着外人算計簡家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