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渣。”
“謝謝誇獎。”簡初挑了挑眉,然後淡淡的說:“去洗澡吧,我困了。”
戚柏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後這才起身朝浴室走去。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愁。
簡父幾乎是一夜未眠,根本就不敢合眼,在蘇家人離開後,他又追問了簡母:“簡舒雅人現在到底在哪裡?”
簡母是真的不知道,隻能搖着頭道:“我還沒有聯系上她,她平時也很少朋友,圈子裡來往的那幾個如今也都不在北城,我都一一去打聽了,舒雅沒有跟她們在一塊,但我也不能明着說舒雅離家出走了,省的那些嘴巴長的人亂議論。”
簡母低聲解釋,不敢正眼去看簡父,隻能用餘光打量着他的神色,簡父沉着臉,渾濁的黑眸透露着極其不悅的情緒,那眼神更是有一種責備簡母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的意思。
簡母微抿着唇并不敢直接質問和解釋,隻是沉默着等待着簡父出聲。
簡父短暫沉默了幾秒,聲音淡漠的開口道:“怕人議論你就應該管好她,如果你把她教育的夠好,她如今會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嗎?”
簡父厲聲質問,眼神滿是怒意的瞪着簡母,眼底的怒意像是一團火一般要直接把人吞噬掉似得。
簡母臉色一僵,她心底也十分的不滿簡父這樣的态度,從她嫁給簡父的那天起,他們之間就是保持着古老的夫妻關系,男主外女主内,女人的天都是男人,簡父就是一個如此大男子主義都是男人,讓簡母根本沒有說不的資格和權利。
尤其是生下了女兒後,她更是沒有赢得簡父任何的疼愛,甚至無論是她做什麼,簡父都非常不滿。
這麼多年來所受了不少的委屈,但她根本不敢反駁一絲,即便現在也是如此。
但簡父的态度以及此刻的狀況讓她忍不住多問:“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要做的不應該是如何應對蘇家和簡氏麼?舒雅暫且就放在一邊,她若是看見網上的事情,心裡肯定會擔憂家裡,她也就會自己回來的。”
“什麼叫做放一邊?她是簡家的人,眼下的事情就應該讓她出面一同面對。”
“一同面對?舒雅會做什麼?在簡氏她也是一直聽你的和容靳的,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權利掌握在手裡,難不成你想讓她跟蘇家人去榕城嗎?”
簡母的情緒瞬間就激動起來了,因為她是萬萬不會答應讓簡舒雅去代替簡初跟蘇家的人一同去榕城的。
她培養簡舒雅費盡了一輩子的心血,她讓簡舒雅成為一個溫柔端莊的名媛,自然是希望簡舒雅能夠高嫁,而不是讓她成為一個棋子去嫁給一個無用的人。
簡母的态度太過激動,激動到根本等不及簡父說話她便又急切的道:“舒雅可是你的親女兒,她可是你看着長大的,她一步步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不易你都看在眼裡,難不成你真的要毀了她嗎?”
簡父沉着臉道:“我什麼都還沒有說,你就這個态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就像是一個市井潑婦,我告訴你,即便我真的有這個打算和想法,你也阻攔不了我,别忘了,整個簡家都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做主。”
簡父的威嚴不容任何人挑戰,他更容不了别人對他有絲毫的不敬。
從他的言語間簡母也聽出他并不是要把簡舒雅給蘇家,心才稍稍松了口氣,她說:“我隻是害怕,舒雅是我的命,我怕你把她犧牲了。”
簡父冷哼一聲,眉宇間浮現着極重的冷冽。
簡舒雅在她們心裡是個寶,那麼簡初呢?簡初就是活該被犧牲嗎?
兩人對簡舒雅雖然極其嚴苛和控制欲很重,但至少有作為一個父母的維護,可對簡初,他們的所作所為,很難不讓簡初一次次的自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并非她的親生父母?
因為沒有一個親生父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不是嗎?
也慶幸他們此刻的這番話簡初并沒有聽到,否則簡初一定又會自我懷疑,甚至會一句句反問自己,是不是她自己的問題?
簡父跟簡母的對話還在繼續,簡父告訴簡母:“必須找到舒雅,如今這樣的情況,她也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了,容靳那邊想要我手裡的所有股份,不然就借着這次的事情讓簡氏破産,這個時候隻有壓制住容靳才能解決眼下的難題。”
“你的意思是讓舒雅跟容靳在一起?”
“當然不是,他還不夠這個資格,他手裡有錢又如何?但這裡是北城,在北城比他有權利的人大有人在,他想要徹底吞噬簡氏,那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才行,隻要我不松口,他就妄想。”簡父冷哼一聲,他的表情十分的嚴肅陰冷,他冷漠道:“舒雅的年齡早就适合聯姻了,在拖下去也不一定能有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