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當然是被簡初這番氣得不行的,他擡起手指着簡初,可是手抖得不行,畢竟這跟詛咒他去死沒有什麼區别。
老爺子停頓了半天才出聲:“簡初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做的再不好也是你的親爺爺啊,你不認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不肯給我捐贈腎源,但你也不能對我說這些話啊!”
但是簡初卻笑了:“為什麼不能?你都能對我做那麼多惡心過分的事情,我難道還得感激流涕不成啊?”
老爺子冷哼一聲:“簡初,你以為你現在好就是真的好了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戚柏言現在對你好不過隻是因為你的背後是莫家,倘若沒有莫家了,你覺得他真的會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毫不猶豫選擇你嗎?你還是太天真了,這世上,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簡初卻不以為然:“您真以為誰都跟您一樣呢?眼裡隻有自己的利益,連親人都可以犧牲。”
老爺子啞口無言沒有了聲音。
簡初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轉身就要走人了,不過她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哦,對了,老爺子。您最近身體不好,可得多注意休息,别到時候腎源沒找到,自己先撐不住了。”
莫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手緊緊抓住床沿,卻又無可奈何。
簡初離開醫院後,心情并沒有因此暢快多少,反而像被一團烏雲籠罩着,沉甸甸的。
她望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思緒萬千,一方面擔心戚柏言在北城的情況,怕莫老爺子和楚牧和狗急跳牆,對他使什麼陰招;另一方面,她也深知自己在江城的處境愈發艱難,與莫老爺子這一撕破臉,往後的日子怕是風波不斷。
保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簡初,輕聲說道:“夫人,您别太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簡初微微點頭,卻沒說話,她心裡清楚,這場家族紛争,遠不是幾句争吵就能平息的。
回到公寓,簡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得開開心心的才行,不然開心的人就是老爺子了。
北城這邊,戚柏言回到後第一時間跟簡初聯系,然後就直接去了戚氏集團。
他離開幾天,自然堆積了不少的事情。
有些事情秘書姚岑可以代替處理,但是有些事情是需要他這個總裁親自處理的。
他處理完工作,時間也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姚岑開着車送他回别墅,車窗外,城市的霓虹閃爍,戚柏言的思緒卻飄回了江城,飄到了簡初的身邊,心中滿是牽挂與擔憂。
剛拿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又想起簡初或許已經睡下,便默默将手機放回口袋,隻希望一切都能快點進展,這樣就能将簡初接回來了。
回到别墅,戚柏言徑直走向書房,打開電腦,一封封查看姚岑發來的關于楚牧和以及海外公司的資料郵件。
資料繁多複雜,他的眼神卻愈發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時間悄然流逝,牆上的時鐘指針已指向淩晨兩點,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靠在椅背上,腦海中不斷梳理着線索。
楚牧和與海外公司的資金往來中,有幾筆款項的去向極為可疑,似乎是流向了一些地下錢莊,這與楚翹提供的高利貸線索隐隐呼應,戚柏言心中一動,立刻撥通了姚岑的電話:“明天一早,聯系幾個可靠的私家偵探,着重調查楚牧和與這些地下錢莊的關聯,尤其是他近期的資金動向,一定要快且隐秘。”
姚岑應下,戚柏言這才起身,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向卧室。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進房間,簡初強打起精神起床。
她知道,自己不能消沉,還有許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簡單洗漱後,她坐在餐桌前,對着滿桌的早餐卻毫無胃口。保镖在一旁輕聲說道:“夫人,多少吃點吧,身體要緊。”
簡初微微點頭,勉強吃了幾口,手機在這時也跟着響起了。
是莫宇打來的。
電話裡,莫宇的聲音傳來:“小初,我這幾天把趙剛詳細的調查了一番,發現他和楚牧和之間的聯系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趙剛不僅在地下錢莊活動頻繁,還涉足一些灰色産業,像是在給楚牧和的資金運作打掩護。我正在設法接近他的一個親信,看看能不能套出些關鍵信息。”
簡初眼睛一亮:“莫宇,你小心點,千萬别打草驚蛇。有什麼情況随時跟我說。”
“放心,我知道的,我現在江城也算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不然的話也不敢做這麼大的動靜,否則你以為老爺子會放過我麼?”莫宇淡笑着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