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又紅了,視線變得模糊之際,猛然回神。
不可以再哭,不然真的會耽誤事的!
如此反複停歇,繼續雕刻。
約莫醜時一刻,總算是好了,這才撐不住地昏睡過去。
宋盡歡做了一夜的夢,無外乎是些怎麼死,比病死更合理的方式。
再次醒來的那一刻,腦子混沌一片,隻餘下自殺兩個字。
然而病來如山倒。
再次睜眼的宋盡歡,甚至連掀開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侍女進來侍奉,發現異樣。
沒過多久,姜父姜母等人出現。
沈玉書坐在床邊,捏着少女的手腕把脈,極力壓抑着内心的恐慌。
怎會如此?
為什麼找不出緣由!
宋盡歡小小地抖了下手腕,往回一縮,便勾着他的指頭握緊。
“爹娘,我想跟神醫說些話。”
就連聲音,都比以前虛弱得太多。
姜父與姜母心中不安,卻也順着她的意思退出屋子。
“神醫,我的枕頭底下有個小盒子,你拿出來。”
沈玉書一言不發地伸進去,摸出一個黑色的小木盒,同他的手掌一般大小。
“送給你,謝謝神醫,為我延續了那麼久的命。”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語氣揚起道:“賺翻啦!”
沈玉書緊緊攥住木盒,認真道:“寶珠别怕,我一定會有辦法,讓你重新好起來的!”
宋盡歡:“神醫,你把了脈,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
男子鳳眸暗沉,眼尾微紅,眉宇間戾氣橫生,聲音嘶啞而不甘:“我根本就不想明白!”
“明明已經好了!”
“明明我每天都有把脈。”
“明明昨日晨間還好好的!”
“一定是……”
突然間,他眸光發亮地盯着宋盡歡,繼續道:“一定是我夜間疏忽,如果昨晚給你檢查身子,說不定就不會如此!”
男子的聲音越來越顫抖,拼了命地往身上攬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