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眉間褶皺加深,“不聽話?”
宋盡歡連忙搖頭,沒有!
“啧,你啞巴嗎?不會吭聲?”他語氣實在算不上好,即使剛才對方沒有開槍,那個人也死定了。
現在,白白落下一個人情,這讓霍澤煩躁透頂。
宋盡歡雙眼猛然一亮,含淚的小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用力地點點頭。
對,我是啞巴!
少女梳着兩條長長的麻花辮,身上穿着一套已經洗到發白的兩件式藍白格子旗袍。
隻有那雙繡着蘭花草的布鞋是新的,然而并不合腳,腳後跟還有一大截空着,本來塞着的棉花已經跑出來。
那張小臉,經過在車廂裡各種逃竄躲避後,灰撲撲的。
後又因為被淚水沖刷,顯得更加狼狽。
唯有一雙含水的雙眼,清澈透亮。
真是個啞巴啊?
霍澤沉默,或許是因為對方無法說話,而動了恻隐之心。
雖然微乎其微。
他蹲下身子,朝宋盡歡伸手。
宋盡歡條件反射地往後躲。
霍澤眼眸微眯,不滿道:“怕什麼?”
随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敢掙紮,就折斷你的手臂。”
宋盡歡渾身一僵,不敢再動。
霍澤的動作毫無溫柔可言,把少女的手臂向上一提,俯身用肩膀抵住她的胸口,再往後一推。
頃刻間,宋盡歡的眼前一陣翻天覆地,整個人被扛了起來。
眼冒金星,腦袋充血。
分外難受。
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了,簡直遭罪。
她隻能找三斤哭訴,“咦嗚嗚嗚,我不喜歡這樣!”
三斤:“宿主,你可以的!”
霍澤的大掌摁在少女的後腰上,不禁驚訝,怎麼跟團棉花似的,又軟又輕。
張副将已經在車邊等待,看到霍少帥扛着少女出來,頗有些詫異。
大概,因為那一槍吧。
少帥向來不喜欠人情。
宋盡歡被塞進車裡,整個過程中,手被波及到,剛收住不久的眼淚,又開始不要錢似的往外掉。